纸,红魔鬼掩着嘴故作惊讶道:“还在翻报纸?啧,真稀奇。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读记者写的八卦吗?尤其是那种把警察写成圣人、把坏人写成笑话的。”
亚瑟没吭声,只是捏着报纸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别装了。”阿加雷斯就像是有了什么大发现似的,这个月他还没有这么开心过,红魔鬼幸灾乐祸道:“你心里还有期待,对正义的、对制度的、对这个国家的。否则你不会生气,看见卡利的孩子给人擦鞋你不会皱眉,听见卡利夫人拒绝抚恤你也不会沉默。你确实死了,但你也还活着,还在骂天、骂地、骂神明、骂所有人,骂他们凭什么把好人逼死还要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你错了。”亚瑟抬起眼:“我不生气,我只是懒得再浪费唾沫。”
阿加雷斯挑了挑眉:“懒得?那你昨晚干嘛在办公室里写了一夜的信,教唆各大报社把内务部那群尸位素餐的东西骂个狗血淋头?喔,我亲爱的亚瑟,你可真有‘懒人’的风格。”
亚瑟将报纸扔到旁边的书架上:“我写信,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怕字大于怕人。我懒得跟他们讲对或错,因为我知道他们听不懂。”
“你还是相信改变。”
“是啊!改变!”亚瑟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椅背上的风衣拽了下来,披在肩上,领子一扬,就像是给自己套了层壳:“我变得现在只相信被打疼的王八才会动!”
他边说边扣紧衣扣,手法熟稔却充满暴力。纽扣好像欠了他的钱,帽子像是在替某位外交大臣受过。
他拿起桌上那顶高礼帽狠狠压在头上,抬手拉正帽沿的动作就像在抽谁的耳光似的。
阿加雷斯靠着窗,胳膊环抱,嘴角弯得简直能当衣帽架使了:“哟,这不是动真格的了?您这是打算去哪?大清早的,圣马丁教堂的钟都还没敲呢,你就披挂上阵了,该不会是打算再带人跑金十字车站一圈吧?还是……”
说到这里,阿加雷斯顿了一下,旋即掩着嘴假装同情道:“喔……原来是今天肯辛顿宫排了课啊?别看你一脸铁青,心里那根小皮鞭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王室的小公主还等着你去给她当保姆呢。”
亚瑟回头,他盯着红魔鬼看了半晌,然后冷哼一声:“我今天不去上课。”
“喔?”阿加雷斯声音拉长:“没有埃尔德陪着,你也敢逃课了?亚瑟,几年过去,你确实有成长啊!”
“我今天不是去上班。”亚瑟咬着牙,一字一句,就像是嘴里含着石头似的:“我是去抽王八的。”
“抽谁?”
亚瑟也不回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