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了两秒,把身上的帽子一转,就像是给自己也下了道命令似的。
他推门而出,动作干脆利落,马靴踩得木地板噔噔作响。
阿加雷斯在背后吹了声口哨,红魔鬼也不管亚瑟是不是愿意搭理他,死乞白赖的跟了上来,看他那副样子,今天是势必要瞧瞧亚瑟打算抽的王八到底是哪一款的。
自从阿加雷斯认识亚瑟开始,这蠢小子就总是这样,他一边喊世界该死,却一边想方设法的替死人报仇。
不过,如果他不是这么一个人,红魔鬼倒还懒得跟着他屁股后头转悠,白的像纸的人与黑的像墨的人对于魔鬼来说都太没有乐趣了。
阿加雷斯一看亚瑟乘坐的出租马车拐进了特拉法加广场,便以为他是去议会或者内务部兴师问罪,可眼见那辆被招来的黑顶马车又拐上了马洛街,旋即沿着白厅路直奔骑士桥方向而去,最后在宫墙高耸的肯辛顿宫门前缓缓停下,阿加雷斯整个鬼都傻了一瞬。
“你这个没胆量的小子,你他妈的居然去宫里?”红魔鬼气的跳脚:“这么多王八让你抽,你居然去抽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他原地转了三圈,简直像只被困在树梢上的猫头鹰。
可下一刻,他忽然像是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掌似的,整张脸瞬间像被点燃的炉炭一样胀红了起来,嘴角甚至抽搐着咧出一个骇人的笑容。
“呵……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阿加雷斯喃喃自语,他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大腿:“演讲稿,当然,演讲稿!怪不得之前一连几次课,布置的作业都是写演讲稿。该死!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想到?”
他记得太清楚了。
三天前,亚瑟在家里的书房一边磨着鹅毛笔,一边对着维多利亚的家庭作业碎碎念:“逻辑不够清晰,情感不够动人……不能只会抄丁尼生的诗,得学会写真诚的演讲稿,真正能感染公众的演讲稿,要像福克斯那样能震动威斯敏斯特宫,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去议会地窖安炸药……”
当时阿加雷斯没多想,只当亚瑟又在一边备课一边发病,结果现在细想,才发现那家伙可能是早有算计!
“你这只披着猪皮的小狐狸!肮脏下流的阴沟耗子!”阿加雷斯骂的咬牙切齿,但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说不清是欣赏还是幸灾乐祸的神色:“喔不不不,这可不止是打疼王八,我亲爱的亚瑟,你这是想要借肯辛顿宫的手,拎着黑檀木手杖捅白厅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