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官员看向卢卡,好似在说,这家伙疯了,如果你确定要出这笔钱的话。
“老兄,还有没有?”卢卡凑近小声道,“我只是问问,因为我们这样谈下去,可以跟他们谈个团体折扣价。”
阿南德吃力的摇头,他浑身虚弱,没有力气。身体的不停的流汗、发抖。
卢卡走过来,伸出手轻扶他的肩膀,“没事的,老兄,我很快就回来。半小时之内,我保证。”
阿南德眼里闪过光芒,像是一个灵魂从幽深而黑暗的地方挣脱出来,恢复自由自身。
不要半小时,仅仅十多分钟,阿南德就被送出了监狱。
穿过街道,有一辆医护车正低调的等在那儿。
阿南德是被抬过去的,医护车边上正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等在那儿。
“罗恩巴巴.”他嗓音颤抖。
“阿南德,你”罗恩立即红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阿南德。
他瘦的脑袋显得特别大,浑身大概只有四十公斤,圆乎乎的肉脸被凸起的颧骨取代。
眼眶深陷,布满血丝。两只胳膊有厚厚的纱布,身上到处是呈龟壳纹状的深沉瘀伤。
“罗恩巴巴,我是个好人吗?”他问。
“是,你是好人,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好人为什么要遭这种罪?”他眼里有泪水,嘴唇轻颤,“好人差点杀死我”
“听我说,阿南德,”罗恩抓住他枯枝一样的手,“芙蕾达和孩子们在等你,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再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可你就是医生。”
“是。”
“你能帮我处理伤口吗?”
“行。”
“可我身上有虱子。”
“不怕,我准备了很多药,顶级的药。”
“芙蕾达会嫌弃我。”
“不会,我保证,她现在恨不得和你大战一场,在床上。”
“那她身上也会有虱子。”
医护车低调的开走,直奔南孟买最豪华的私人医院。阿南德要救的那几人,也在后面的出租车上,远远缀着。
阿南德再次醒来时,已躺在医院。身下是柔软的仿佛要掉下去的白棉被,没有虱子。
窗外八哥鸟的歌声刺破早晨的静谧,太阳已在地平线完全露脸,金黄的光芒射穿雾茫茫的空气,驱散露水。
晨间的微风拂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隐隐作痛。
芙蕾达去准备热水,打算好好修理一番他乱糟糟的胡须。
私人病房的门被推开,阿南德心不在焉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