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指尖没有温度,血和水顺着脚踝落在地板上。
凝聚成一汪血色的水洼。
那一幕,和多年前他在阳台下看到的那一幕重叠。
秦淮渝薄唇紧抿。
“你不许出去。”
他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再受伤。”
美人语气平静。
用像是在说天气如何一样嗓音开口,神色毫无起伏。
只是话音落下的刹那。
银色的手铐,在他的腕上铐紧。
卿啾:?。
……
卿啾满心欢喜,抱着要在美人面前展现英雄气概的想法忙活了半天。
结果美人毫不留情。
不仅不夸他,还反手把他给关了起来。
二楼的卧室里。
卿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叹气。
好不容易解决了美人的患得患失。
他本以为以后就能正常的和美人谈恋爱,结果一时手滑受了点伤。
美人的不安就变成了更病态的保护欲。
卿啾有点头大。
他想说自己皮糙肉厚,磕一下碰一下根本死不了。
但在心中腹议的刹那。
脑袋一阵钝痛,陌生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卿啾怔住。
在他所看到的画面中,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他躺在草丛中,殷红粘腻的血液顺着额角滑入脖颈。
介于少年和成年间有些陌生的秦淮渝朝着他靠近。
微凉的指尖轻轻握住他的手。
嗓音艰涩地问:
“疼吗?”
卿啾勉强抬眸,第一次在那张脸上看到茫然不安的情绪。
他想说自己不疼。
小事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不值得难过。
可下一秒,他的手将秦淮渝的手拍开。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被寂静的夜幕衬得刺耳且鲜明。
但比声音更刺眼的。
是少年怔在原地,安静看他的眼神。
“滚。”
他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说出陌生的话,用厌恶的语气一字一顿道:
“你的喜欢让我恶心。”
……
从回忆中脱身,卿啾下意识地按住眉心。
他的脑袋很疼。
太多碎片化的记忆挤在一起,挤得脑袋快要炸开。
但他必须想起来。
卿啾知道。
丢失的那段记忆,和秦淮渝的不安与患得患失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