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出来了么?”
说着,他将江随舟一拉,坦然地往巷外走去。
“既病好了,就别闷着。”他边走边说。
江随舟在他身后嘀咕:“这个本,怎么不直接回北梁去?”
便见霍咎回了头。
“你想去吗?”他道。“想的话,现在就能出城。”
江随舟一惊,抬头看他。
便见走在自己半步前的霍咎回过身,神色正经,半点不像开玩笑。
江随舟一脑子都空了。
“可是……”
便见下一刻,霍咎笑了起来。
“逗你的。”他声音竟不知觉地软下了两分,带着和煦的笑意,和初夏黄昏温软的风融在了一起。
吹到了江随舟的耳边。
——
这还是江随舟第二次行到临安的市集上。
上一次,是他因着季攸的,只身到这里来买醉。不过他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即便看上去混进了人潮中,却与众人是泾渭分明的。
故而那日后,江随舟也没起过“出去看看”的心思。
但是这次……却似乎不大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今尤其热闹。
端午在临安算得上个大节,因着今日过节,城中便没了宵禁。此街上熙熙攘攘,颇人潮汹涌势。街上还没上灯,但街边的摊贩却经热热闹闹地架起了摊子。卖灯和小玩意的摊位五颜六色的,卖吃食的摊位上冉冉飘起了炊烟。
远处隐约可见行过街道的舞狮队,街口处还卖艺的街头艺人,不惊起一片叫好声。
而因着人多,江随舟的手腕是握在霍咎的手里的。
隔着衣袍,清晰的力道和温度传来。
不知怎的,江随舟也被四下的热闹感染了似的,扬起了嘴角。
“还是热闹。”他说。“在府中半点感觉不出来。”
周围热闹,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他的话一出口,便融进了周围的人声里。
不过,霍咎听见了。
他低声笑了一声,低头对江了该出来转转,没骗你吧?”
江随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应离霍咎远一些,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会儿跟霍咎这般肩而行,实是一件极其让他愉悦的情。
“好了,走,先去吃饭。”他听霍咎说道。
他对此自是不熟悉,便任由霍咎拉着,走到了一间不大的酒楼里,一同在二楼的窗边坐了下来。
这酒楼不大,桌椅也极粗糙。桌上的杯盏瓷质粗糙得很,倒出的茶也是极普通的绿茶渣子。但此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