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商量了些细枝末节,黄挣临走前孟晚叫住他,“你回去帮我打听个人。”
黄挣一口答应下来,“好,打听谁?”
“宝晋斋的前掌柜,金喜。”
宝晋斋如今是禁忌,但金喜做为大掌柜多年,手段是有的,孟晚猜他可能会自己开书肆,也可能还继续给人当掌柜,总之都是条出路,却没想他会过的这么凄惨。
他看着面前这个窝在城北破屋里的老人,语气中有些不确定,“金喜?”
金喜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只能勉强蔽体,他双手手腕向下弯曲,缩在墙角嗓子干涩的说:“夫郎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从前或是难为过夫郎,可那都是东家指使的,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还望夫郎高抬贵手吧!”
只是大半年没见,他竟从风光无限的宝晋斋掌柜沦落到这个地步。
黄挣在一旁同孟晚解释:“宝晋斋从前得罪的人多了,他们东家一家子死得干净,那群人就针对到金喜身上,他手里那些田产房契都被骗走了,妻儿怕被他连累,卷了剩下的钱回了老家,将他自己留在府城。”
孟晚蹲下身子,没和他废话,更没心思同情他,别看他现在老实,从前手上没准还沾过人命。
“你应该知道张继祖吧?”
金喜沉默一瞬,他到这个地步,不怕别人利用他,反而最想用余下价值换取一条小命,不然今岁寒冬,他便会冻死在这间无主的破屋里。
“夫郎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但还请夫郎施舍我百两银子,将我送顺利送出府城。”
孟晚没想到他如此识趣,站起了身子,轻拍了几下下摆处沾染的灰尘,缓缓的说:“不急,我知道你怕别人不让你活着出城。你的命我保了,但该让你卖命的时候,你若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招,我保管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个无关紧要的掌柜,孟晚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更别说宋亭舟现在还是官身,普通商贾不敢得罪。
将金喜带回宅子让雪生看着,宋亭舟去拜访新上任的知府还没回来。
晌午宋亭舟回来,又单独见了金喜。
晚上夫夫两又在书房商议了许多,第二天没再耽搁,孟晚收拾东西,宋亭舟则领着金喜直接去县衙报案。
整个昌平所有的官员全都被砍的砍降得降,新任知府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从何地被调过来,战战兢兢的上了任,接待宋亭舟也算客气。
听闻他要状告个普通秀才,听了金喜的供词后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详细问了案件情况,叫来书吏核实核实张继祖的信息籍贯,确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