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在京都学了几招,如今他喝茶也自有一番架势。
“既然你有决心,咱们就再好好商量商量。我的意思是清宵阁不光单一的写话本子,阁里养了这么多的写手,完全可以多方面发展,给戏班子和说书的写写剧本,帮新开业的店铺打打广告。”
黄挣真诚发问:“大嫂,给戏班子、说书人写剧本我能听懂,但打广告又是何意?”
孟晚将想法掰开揉碎的和他说:“广告就是招徕启事的通俗说法,比方说,如果有家酒楼新开张,以什么手段宣告客人得知呢?”
黄挣不假思索的说:“敲锣打鼓放爆竹。”
孟晚将腰间的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但是这样只有附近的街坊邻居,和路过的路人才能被吸引注意力,酒楼便只能靠日积月累的经营才能打出名声,甚至有的位置不佳的做了十年还有人没听说过。”
“那招徕启事……广告,就是写张纸贴在酒楼门口?”
孟晚轻笑一声,“那不和敲锣打鼓放鞭炮是一样吗?广告就是我们的委托方付钱,请清宵阁写手写推广的文案,这些文案或印刷出来请报童满城分发,或是放在清宵阁中。这种模式若是能养成,便可以去奉天,去临安等大府开清宵阁的分店,扩大经营。”
孟晚眼睛微微眯起,其实他最想创办私人杂志,类似民报的意思,但禹国虽然没有说过不许商贩私自开办民报,其中却也会受到诸多限制。
万一不小心有猪油蒙心的写手下了什么敏感的东西,整个清宵阁都要遭殃,他和聂知遥黄挣也难逃一死。
做做小广告就还好,只要认真筛选商户,做些小户买卖便最为稳妥。
黄挣已经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子了,听完孟晚的解释后他眼神一亮,“这样不单是可以为酒楼等做买卖,有些小巷子里的手艺人也都是邻里才知道。”
但他又担忧道:“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掏这笔广告费吗?若是有人学去了也自己去印着发放又该怎么办?”
孟晚笑道:“咱们做生意,如果天天怕人学去,那便什么都不用做了,不做便不怕人学。每个行业必定有第一个肇事者,其他人才会接踵而至,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经营的做的更好,而不是怕其他人超越。”
“黄挣,钱是赚不完的。欲壑难填,莫为铜臭役,当守冰心明,你讨厌宝晋斋东家,也受过那些利益熏心人带来的苦楚,便不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他说的直白,黄挣记在心里却颇具震撼和启发性,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懂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