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成了可以舍弃一切的亡命之徒。
路鸣泽愣愣地仰望路明非的眼睛，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曼陀罗在缓缓旋转。
“不要害羞，把内衣和内裤也脱掉。”她挑着长眉冲着不远处的绘梨衣喊，“把自己泡在水里，让你的身体温暖起来，上杉家主你也不想治疗的时候留下些后遗症，比如留下一条小龙尾巴什么的吧？路明非这家伙的xp虽然奇怪，但想来对龙尾巴也不会感兴趣。”
骤然间金属铿锵的声音在螺旋楼梯上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路明非的嘴里正叼着烟。
路明非被小魔鬼的嘲笑破了防，恼羞成怒地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巨大的膜翼在那团影子的后面一张一合，路明非沉默地站住，仍有遍体鳞伤的男孩拥抱自己，把滚烫灼热的血全部涂抹在他的身上。
路明非抬眼，微笑，他说：“我这种鸡贼的人是很谨慎的，不能走门那我大不了走窗户嘛。”
可就算是npc我也想要拯救。
他要收回自己的手掌，可一只苍白的、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你怎么会是他呢……”路鸣泽噗嗤笑出了声，笑声不绝，越来越狂放，像是在嘲笑不自量力的小孩想翻越一座高山。
那家伙可真帅，十年前的他在这里一定认不出来吧，坦然说出“拿走我的命吧”这种话。
路鸣泽还是在笑，简直要笑出眼泪来了，他捂着肚子手指路明非，像是要从那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似的。
“真是伟大，真是奇迹，不愧是……”小魔鬼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的哥哥啊……”
“那么哥哥，你想做什么呢，你想去往何方呢？”路鸣泽靠在旋转楼梯的墙壁上，全身伤痕累累嘴角却还挂着讥诮的笑。
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npc。
“在另一个世界你所失去的某件东西对你来说越是重要，这一次你想要从命运的手中将那东西夺回来所要付出的就越多。”路鸣泽说。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还在雨中起舞，她的步伐真是轻盈，身姿也真是曼妙，可是她的脚踝、她的手腕、她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每一处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能看到黑色的群蛇，那是她的血管正在被满是毒性的龙血侵蚀。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宿命如果真想从我的手中拿走些什么，那就拿走我的命吧。”他说，以手指实刀锋，双眸凝视明亮如镜的刀刃中倒映出的那个男人。
他还是在笑，但神情漠然，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