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官位,是咱们淮西的威风!”
话音未落,副将曹震猛地拔出佩剑,剑锋挑起烛火,映得满堂人影摇晃:“大将军说得对!那些酸腐文官总说咱们淮西党跋扈,如今大将军官复原职,看谁还敢放个屁!”
众人轰然应和,有人拍案叫着要把反对淮西党的官员狠狠踩在脚下,有人嚷嚷着要扩充私兵,酒气与血腥味在暖阁里蒸腾。
蓝玉摩挲着新赐的蟒纹玉带,想起欧阳伦提出的藩地制衡策略,眼底闪过阴鸷。“听说那驸马搞了什么办事处?”他嗤笑一声,“朝廷的手想伸进草原?做梦!咱们在西北经营多年,草原的商路、马场,哪样离得开淮西?”
他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落案上文书,“传令下去,以后西北藩地的粮饷调度,都得经我手!谁敢插手,就是与淮西党为敌!”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这一仗,打得真是太漂亮了,打出了淮西人的尊严!我们淮西子弟又能挺起腰背了!”醉醺醺的参将张翼踉跄着扑到蓝玉脚边,伸手去抱他的蟒纹靴筒,“当年那些弹劾您的御史,如今见着大将军的虎符,怕得连尿都要失禁!”
满堂哄笑中,曹震将一坛烈酒狠狠砸在蓝玉脚边,酒水溅上蓝玉崭新的玉带,“什么办事处?咱们淮西子弟的马刀,就是西北最硬的规矩!”
蓝玉仰头痛饮,酒水顺着虬结的脖颈淌进衣襟,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他一脚踹开身旁矮凳,踩着斑驳的酒渍跨上案几,锦袍猎猎作响:“这草原的战马嘶鸣,粮草调度,哪桩离得开咱们淮西?”话音未落,堂下众人齐刷刷抽出佩刀,刀刃相击的铿锵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
“大将军指哪,咱们打哪!”千户刘猛将酒碗狠狠砸向梁柱,陶片迸溅的瞬间,众人齐声高呼:“淮西铁骨,永不弯折!”蓝玉居高临下扫视着癫狂的众人,大笑起来!
“哈哈!”
“哈哈!”
这一声声笑声,仿佛是在宣泄之前落寞时候的憋屈!
欧阳伦倚在书房雕花窗前,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将手中密报狠狠拍在檀木案上。
短短三日,他已收到七封手谕,不是太上皇朱元璋要他核查西北藩地屯田账目,就是朱标命他统筹驻草原办事处的首批人选。
羊皮纸在烛火下微微卷曲,墨迹未干的“事关国运,非卿不可”八个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父子俩,当我是铁打的不成?”他抓起案头茶盏猛灌一口,滚烫的茶水呛得咳嗽连连,“前日说‘念卿辛劳,此事可缓’,转眼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