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道个家常,讨个好。日子一长,程氏便没了耐心,但凡福建来信,她都搁置一旁,管她真急还是假急。
可今日有些不同,程氏正觉憋屈,忽而有了拆信的念头,她倒想看看,此次堂妹又会如何在信中讨好,让她找回些高高在上的骄傲。
“小女瑾娘,性情恬静,颇晓书画女红之事。望堂姊念我昔日姊妹情分,收留小女,若堂姊爱怜,收于身边调教使唤,皆是她的福分,若一时不便,只望暂居一年,得沾府中气象,将来也好归乡另择良配。”
“这一个个的,都把我儿看成嘴边的肉了!”
程氏气得将信纸揉成一团,可正要将手中那团纸扔出,却又迟疑了起来。
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她又把那纸团展开。
“颇晓书画女红之事。”
程氏嘴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松影,去老夫人院里传个话,就说我有要事商议。”
今日是年前白先生上的最后一堂课,她又给了苏萤和婉仪姐妹二人一道功课。因下次再见要等到元宵节后,这回她出了与以往不同的题目。
“你们各自作文,互相评议,再据评议改写一篇。年后,我想听听你们的见解。”
婉仪与苏萤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尤其是婉仪,难得有机会点评他人文章,况且对象又是萤儿姐姐,一时便跃跃欲试起来。
苏萤笑她:“可不是只有你评我,你的文章我也要品评的!”
姐妹俩于是商定,不急于求成,年前先好好写文,年后再细细评阅。如此一来,无论写作还是评文,皆能尽心尽力。
自容氏掌管中馈后,便常留于老夫人的正院偏厅,故而苏萤鲜少有与姨母共进午膳的机会。
婉仪得知后,便相邀苏萤,自此姐妹情分更是深了几分。
这日也不例外,午膳过后,苏萤才告辞了婉仪,径直往藏书阁去。
自桃溪被分派到藏书阁后,这里便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来之前,藏书阁虽干净清冷,却总透着一股荒凉。而苏萤一直以整理书目为主,也未得多余空闲留意其他。
桃溪不轻易碰触书架上的书目,藏书阁却因她多了不少便利。此前她特地添了一个面盆架,便于苏萤于执笔前后净手,再无需出阁往返。数日后,她又在书案旁添了一副案几,将一方小暖炉置于其上。如此,天寒之时,苏萤便不必额外活络筋骨,也可从容执笔。
这日,苏萤刚踏入书阁,便见桃溪正往琉璃灯中添油,举止一如往常那般细致周全。
她不禁生出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