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或逐出府发卖,可是杜衡这一问,似是不同于二者。
雪鸢垂首无语,双眼紧盯着地面,仿佛心死一般
杜衡也不惯着,冷声道:“当票上的年限已有三年之久,金额也有百余两之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已不是杜府能处置之事。”
“清泉,将涉案人等即刻交予官府查办,其余不涉及偷盗者,发配外院充当粗使,以观后效。”
若是发卖,凭她的长相身段,卖到个富贵人家还能从头来过。可送去官府?雪鸢一听,便昏死过去。
李嬷嬷也诧异地张大了嘴巴,直到清泉命人将她押送,她才反应过来,大哭大闹,可旋即便被清泉用方才塞着小雀嘴里的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清泉做事利落,不一会儿,藏书阁便恢复了以往的清净,只余杜衡与程氏母子二人。
“母亲!”
杜衡朝着程氏双膝跪地,程氏一见,连忙伸出双手去扶。
谁知杜衡却不为所动,足足向母亲磕了三个响头,才缓缓抬起双眼,那如炬的目光带着一如既往的刚正不阿,令程氏心虚地不敢直视。
“这么多年,母亲为杜府,为我与婉仪,操持辛劳,身子已日渐乏累。请母亲暂且在东院好生休养。府中之事,我会请托祖母出面。”
程氏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在向她磕头之后,竟是要她放了中馈之权。
“衡哥儿,你!”
她一时气急,话都说不清楚,只用手指着杜衡,不住地颤抖。
杜衡似早料到母亲会有此反应,神色未有半分变化,而是将利害关系一件件说与她听:“母亲可曾想过,若是今日真的把苏萤赶出府,会如何?无凭无据,靠着下人陷害,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二婶的外甥女驱逐出府,这便是彻底得罪了二婶!
二叔去世后,二婶自请从西院搬入偏院,祖母怎么劝也劝不动她,可您如何?您当时推辞几日后,便很快遂了二婶的意,助她修整偏院,也一齐把西院重置了一番,便让尚还懵懂的我搬了进去。
您当时的做法,无论是祖母还是父亲,都颇有微词,只是二婶私底下寻了祖母,这件事才作罢。多年后,儿子长大,父亲曾同我提及,此事虽是府内之事。但官家女眷互相走动,彼此往来,若非二婶自请避嫌,咱们杜府当家主母苛责新寡妯娌的声名便早已传遍京城。
您也说过,二婶是为了给苏萤寻个好婆家才让她来的,您今日若是听信下人之言,真给她扣上个不好的名声,二婶会善罢甘休?
我只问母亲,您所思所为皆是为了孩儿前程,可您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