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炸了心肝。
事到如今沈氏后悔无用,寻死觅活哭了一阵。
沈夫人也是个狠辣之人,见女儿哭闹不休,直接甩出一把银刀。
“装病寻死拿捏人,你是何等性子,我做生母的能不知?你既然有气性,在这儿死给我看。你若肯死在宁家,我即刻回去,叫你父亲兄长来,把宁家拆了,给你立个贞洁牌坊!”
那银刀细小锋利,沈氏惊得心颤,再不敢提寻死。
沈夫人见她不敢死,冷笑坐在厅堂里,让赵嬷嬷将陪房都唤来。
有人开了锁,把小茶房里锁着的人放出来。
上到一等丫鬟芷清芷兰,下到三等丫鬟香草,婆子们如何姥姥、胡妈妈等,乌压压跪了一地。
“我素来知道你们混账,眼里满是钱财,心里想着欺瞒主子!今日主子受辱,你们各个该死,谁也别想跑出去!”
说罢这话,先把何姥姥、胡妈妈等几个婆子,命人捆了带出去。
“即刻带去庄子上,打断腿关起来,不许给饭吃!”
这几个婆子都吓软了,竟声息皆无被拖出去。
剩下的丫鬟们吓得哆嗦,沈夫人直指芷兰叱骂:“小娼妇花红柳绿装扮,要欺在主子头上了?”
芷兰跪爬两步,满嘴分辩道:“小姐抬举我做通房,可世子爷并没收用,奴婢不敢欺主,太太明鉴!”回头求沈氏道:“小姐替我说一句!”
沈氏站在母亲身边,哪里敢开口?
沈夫人照脸一啐,命赵嬷嬷道:“将小娼妇连同她妹子,都送去人牙子家里,都与我发卖到娼门去,不许卖给寻常人!”
众人见沈夫人恼怒,都不敢吭声。
芷兰和香草还要哭叫,早被旁边婆子堵着嘴拉下去。
又处置了几个婆子,剩下都是些老实粗苯的,沈夫人才呵斥众人出去。
沈夫人脸色阴沉,命女儿跪在跟前儿,口吻严厉道:“母亲还是那句话,你是宁国府嫡长媳,将来的宁国公夫人,不可做小女儿姿态。若这般软弱下流,如何掌得起一府中馈?从今往后,你若再这般胡乱做事,堕了沈家女的名誉,别怪母亲对不起你!”
说罢这话,起身拂袖而去。
沈氏独一个跪着,金兽炉香气袅袅,背后却是冷森森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