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宁家人知晓,是真的要遣她了!
这件事若挑在明面上,母亲还好说些,只怕父亲古板,不肯给她撑腰。
赵嬷嬷不知深意,急地顿足捶胸。
芷清也害怕了,拉着众陪嫁丫鬟,哗啦啦跪了一院子。
“我们小姐年轻不懂事,太太多教导她才是,念着咱两家交往,不能送她回去,太太千万别生气。”
宁夫人一言不发,朝身后看了一眼。
孙财家的立刻走来:“说大奶奶吃苦受罪,奴才可不敢承担。她嫁过来几年,一不曾推磨挑担,二不曾打水纺线,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又不曾孝顺婆母,又不曾服侍夫君,咱府如何辱没她?”
“大奶奶嫁到我们家,吃穿用度摆放陈设,花的钱打你这个金人都够了!你陪房陪嫁几十人,都是公中拨用度,每月千两花销,她们还嫌不足。”
“别嫌我的话粗糙。宁家娶儿媳妇,不是来与夫君争闹,与婆婆赌气的。大奶奶存这样心思,我宁家不怕人闲话,早送您回去的好!”
一顿冷言冷语,骂得沈氏脸色通红,笔直的腰肢也软了,低着头落泪。
宁夫人没再多说,扶着丫环就走了。
孙财家的安排,也等不得明天,当下就派了两辆蓝绒布马车。
一两拉着半死不活的春棠,和那箱乱七八糟的刑具。
两个婆子架着赵嬷嬷,哭哭啼啼上了另一辆车。
“请给沈阁老、沈夫人问好,明早派车轿来接女儿,好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