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在哪里?头人在哪里?”军队大步挺进,又看又问,被逮到问话的男女老幼三两句抖不清楚,劈脸就是一刀背,一脚掀开:“话都说不明,跪下!”
“嗖嗖嗖!”高处,数十骑射下一捧箭雨。
利箭轻易射穿了十几个试图逃走的夜慕人,将其成片钉死在地。
鲜血汩汩,汇入黄土。
只一炷香不到,莎草谷中,腥气弥漫。
“出来!”夜慕才被揪着头发拽下陂,和另一个没死的头人一起被打跪在地。
家眷也被押了过来,成排跪在身后。
所有部民,到处匍匐。
“哒哒哒……”一个深目高鼻的白皮大胡子缓缓走出。
“降降!”头人家眷们头如捣蒜,哭个不停。
李仁美来回兜了一圈,高踞马上:“斩!”
长矛噗噗刺出。
一排男女被捅死挑飞。
夜慕才脑袋一片空白,仰头叫道:“耕作在家,军兵忽入谷,实不知何罪,总得死个明白!”
什么罪?
张仲武出擒酋渠,凡烧帐落二十万。
太宗破安市,执惠真,收靺鞨兵三千余,悉活埋之。
要什么罪?不在编户之内,那你这个地区的领导出了问题,就是屠。
“看你不顺眼。”李仁美言简意赅:“朝廷讨伐定难军,不知?”
“太知了!”夜慕才忙不迭点头。
“那为何不来见我?”
夜慕才无言。
“罢了!”或许是被求生欲打动,总之,李仁美放过了他:“吾圣唐大将军兼天安军节度使是也,奉旨征讨银绥。带上你的人,跟我走,帮我干活。”
“谢将军不杀之恩!”来不及多想,夜慕才频频顿首。
“你要谢天谢地,谢圣人有好生之德,谢圣唐的伟大国策。”李仁美悠悠道。
“谢圣人!谢圣唐!谢国策!”一帮人乱哄哄接口。
李仁美不再理会,下令道:“已经杀了的,把首级挂在马上,财货牛羊人口登记带走。回去造饭过夜,三更起行,去寻大夜慕、嵬名氏!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站哪边。没那本事还不称臣,还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
“走!”
军士轰然应道:“喏!”
………
明净的宽阔军府内,拓跋流风、拓跋仁福、野利刀等老神在在,诸部渠帅、将校盘腿而坐。
过道上,高宗益走来走去,怒气勃发:“我不明白!为什么都在谈论着卫青、霍去病,仿佛这灵夏古战场对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