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宰相啊!”
“宰相又如何?”卢多逊傲气道:“再说,我也没冤枉了他,他的确做了贪赃枉法之事,就因为他是宰相,便可不予追究了?”
宋白默了默,又道:“我是担心,你别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谁?”卢多逊问道。
宋白支吾不语,卢多逊想起刚才说的柳御史,皱了皱眉头,又道:“柳御史是个清正的官,所以我才会将我所查到的东西交给他,御史台中其他人,便是御史大夫李铸我都不信。”
“可万一,柳御史同你一样,也是别人手中的刀呢?”
卢多逊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苍白来,向来嘴硬的他这次罕见的没有反驳,远处传来呵斥声,是扈蒙这个俢撰在训斥翰林院那些嚼舌头的小编修们。
宋白见卢多逊说不出话来,叹了一声,安慰道:“事已至此,你自己当心吧,万事留个心眼,别最后真把自己搅进去,反是误了前程。”
宋白说完便离开了,闲谈之声也在扈蒙的呵斥中消散,翰林院一时安静下来。
卢多逊不知为何,心中多了几分不安和后悔来。
寿宴那日,他看到赵普送给官家的金丝楠木盒,第一时间便想到在市井中听到的流言,有人打着赵普的旗号以秦陇木料牟利。
说不清单纯是为了想要将赵普拉下马,还是想借此往上爬,或者两者皆有,卢多逊心中燃起了火焰,他自然也考虑过其中难度和风险,但成功后可能得到的名利地位还是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兵部侍郎胡会提出了那个建议,瞌睡有人送枕头,这让卢多逊最终下了决定。
只是眼下
不,卢多逊倏地捏紧了拳头,事已至此,若是退缩,他便会在翰林院也待不下去,就算是别人的棋子又如何,便是棋子,他也要做最有用的一颗。
赵德昭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第二日起床时,王七娘看过去的目光忍不住多了几分担忧。
“今日象贤要回番禺去了?”赵德昭不想让王七娘担心自己,便就转移了话题。
王七娘听到自己兄长要离京的消息,面上果真多了些不舍,“也不知兄长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
赵德昭笑着捏了捏王七娘的脸,“明年象贤回京述职,便能再见到了,今日你可要回王府去?晚些我去接你。”
王七娘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一看就是在担心什么。
“放心去,御医说了,老闷在家里于孩子也不好。”赵德昭搬出御医的话,王七娘便放心多了,脸上倏地开心起来,转头就吩咐婢女给她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