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商人立即开口,生怕朝廷改了主意,“不仅漳泉,江南国那儿也有商人——”
话到这儿截然而止,这人许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瞬间苍白,嘴唇也颤抖了下来,神色惊惶。
江南国如今可同大宋不是一条心,他们既然已是大宋子民,如何能同江南国的商人互通有无,朝廷若真要追究,是要定罪的呀!
赵德昭却仿佛没有意识到似的,朝那人问道:“哦?若是如此,泉州市舶司倒是可行,不过本郡王还有疑问,漳泉可有造船厂?造的是什么船?”
旁边有商人瞄了直冒冷汗的那人,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殿下,草民泉州蒲氏,在漳州、泉州都建有船厂,不瞒殿下,草民船厂中虽内河船居多,但也能造海船。”
“当真?”赵德昭看向蒲氏,饶有兴致问道。
“是,草民船厂造的海船,长十多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船上可配备篙师水手六十人,载二千斛粟,航行时巍然如山岳。”
一斛就是一石,二千斛相当于一百二十吨,在宋朝也算是句型客舟了。
蒲氏只简单介绍了自己船厂的船,也便是给赵德昭一个话,番禺处建市舶司,还需要朝廷负责船厂事宜,他们泉州却不用朝廷帮忙,可自行解决海船一事,给朝廷能剩下不少事。
如此,在泉州建设市舶司,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今日的目的,只要打听朝廷在江南会有哪些新政,他们保证能给朝廷赚钱不就好了!
赵德昭不动声色环顾堂中,见不少人脸上都带着些不耐,仿佛在说同他一个养尊处优的郡王说这么具体,他听得懂吗?
赵德昭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问道:“蒲老板,海船也不光大,载货足就是好,本郡王且问你,你这海船,有多少水密隔舱?船底板是几重木板?船舷板又是几重木板?板缝之间用什么材料密闭?船上有几根桅杆?船上可有配备占星师?”
这一连串的问题,当即将蒲氏砸了个晕头转向,在坐诸人神情也都正色起来。
他不是郡王吗?
为什么会对海船结构如此熟悉?
蒲氏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躬了躬身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回殿下的话,草民之海船,有十三个水密隔舱,船底板是二重木板,船舷板是三重木板,板缝之间用麻丝和桐油灰腻密,水密性能良好,桅杆少的两根,多的三根,结构严实、强度也高,抗沉性也比较强。”
赵德昭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倒是足够,本郡王会让工部派人考察,若成,漳泉造船厂,便让你蒲家负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