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东西,就让人下去休息啊。
这皇帝陛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备的国礼不够厚重。
在听完翻译的话后,托马斯·西克莫尔爵士有些懵。
不过,大明的皇帝都说了,年后谈,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托马斯·西克莫尔爵士对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再次行礼,随后带着几个侍从离开了武英殿。
而等着托马斯·西克莫尔爵士离开之后。
殿内,短暂的寂静被朱翊钧打破。
他随手拿起御案上那份汉字译本的国书,指尖在羊皮纸的边缘轻轻划过,目光扫过伊丽莎白女王那些充满外交辞令的文字,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这女王,倒是客气得很呐。带来的东西,听着也挺热闹。鎏金大车?还有那薄得像纱的‘蕾丝’……”
“这位女王,话里话外,似乎对那佛郎机(西班牙)颇有微词,言其‘强势霸道’。”
他特意点了点国书上关于西班牙那段隐晦的措辞,
他将目光投向了下首的申时行与礼部官员。
首辅申时行作为文官领袖,率先出列:“陛下,此西夷之国,其远在万里重洋之外,化外蛮荒之地。其女王虽遣使来朝,言辞恭顺,所献之物亦算新奇,然终究不过是蕞尔小邦,仰慕天朝威德,欲求通商之利罢了……”
“其所谓‘共同利益’、‘区域和平’,恐有借我大明之势,以抗其仇雠之嫌。我大明威服四海,自有法度,何必与这等远夷小国深结呢?依臣之见,允其通商,以示怀柔即可,邦交之礼,宜持重,不宜过密。”
申时行的观点一点都不出朱翊钧的所料。
这才是较为传统的士大夫看法。
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远夷来朝是仰慕王化,通商是恩赐,深交则大可不必,甚至可能有损天朝威仪……
这是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
朱翊钧闻言,并未急着发表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礼部尚书张四维:“张卿,你是礼部尚书,主管四夷朝贡邦交,你有什么想法?”
张四维此刻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儿子的“蹈海尚书”计划能否实施,关键就在皇帝对英格兰的态度!
他立刻出列,脸上带着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认真,声音也比平时洪亮了几分:“陛下,首辅大人所言持重之道,自是老成谋国。然臣细观这英吉利,似与寻常西夷略有不同。”
“其一,其国虽远,然其海军实力,据闻在欧洲海域,堪与弗朗机争锋!其战船形制、火炮配置,似有独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