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是程致远开车。
沈翩跹窝在副驾驶里，安安静静的靠着窗户一句话都没说。
“真的不去医院？”
程致远开得很快也很稳，微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懈过，不时的朝身旁看一眼，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淡淡焦虑和心疼。
沈翩跹把脖子缩了缩，道，
“不去，回去吞一片退烧药就好了。”
程致远于是也不说话了。
一路安静，窗外的霓虹和繁华街道滤过车窗落在沈翩跹的脸上，将少女的表情衬得尤其安静。
沈翩跹盯着窗外，眼睛渐渐有些失焦。
她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这一路的心情，和在办公室门口几乎不受控制的行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那些都是自己做的。
如果那个砚台真的砸到了女秘书的脑袋上，让她收了重伤，甚至抢救不及死掉了怎么办？
如果那个花瓶，真的砸到了程致远的头上，让他再次沉睡过去怎么办？
就算是以前被蔚岚和欧阳曼挑衅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有这么冲动愤怒过。
这次只是被言语上刺激了几句，那个女秘书的话甚至都没有很多网友黑子所言的一半狠毒，她为什么就突然这么不受控制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里，她像是什么都想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半晌后，少女眨了眨眼睛，黝黑的眸子带了点黯然。
安静封闭的车厢里突然响起她低低的，还带着些微哑的声音，
“程致远。”
“嗯？”
“我真的好爱你啊。”
“......”
车子猛然刹了一下。
再次开始正常行驶的时候，程先生几乎可以清楚的在车厢中听到自己逐渐变快的心跳声。
他张了张嘴，却现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副驾驶上的少女还是那个缩着脖子的样子。
她迟钝的眨着眼睛，又慢慢纠正了一个字，
“不对，应该是我好爱你啊。”
程致远：......
他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全身所有细胞都振奋着沸腾着又努力压制着企图将少女的每一个字都刻入血液里。
而少女不负所望，窝在座位中继续道，
“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可刚刚我才现，原来我也会有那么愤怒那么恨不得打死一个人的时候，冲动暴躁得都不像是我自己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行为都只受情绪支配，根本不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