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武令媺的御史有备而来,下了朝就将自己的奏章呈给了禄郡王。她回到长乐殿,刚刚与武宗厚吃了几块点心垫补肚皮,季良全便亲自过来传皇帝的口谕。
禄郡王的手脚可真心不慢,并且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听着季良全传达的圣谕,武令媺的眉越皱越紧。她家皇帝老爹让她收拾收拾细软,六天以后就是黄道吉日,适合正式入住公主府。
“良全公公若是不忙,就在我这里坐会儿。”武令媺伸手虚引,示意季良全坐下。她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若论起规矩,我也知道早该离宫。只是我实在舍不得父皇。”顿了顿,她加重了语气道,“更放心不下父皇的身体!”
季良全只坐了半边锦墩,欠身微笑道:“殿下的心思,皇上都明白。皇上让奴婢告诉您,您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什么事都不用您操心。再宫里也还有您的母后娘娘呢。”
“父皇……心意已决了吗?”武令媺尤不死心,眼巴巴地瞧着季良全,“良全公公也认为我应该离宫?”
“殿下,万事有皇上,您放心就是!”季良全笑眯眯地,“您如今上上下下的事情多得很,其实没什么时间陪着皇上。不如正式离宫,免得落人口舌。如今各位王爷和公主将自己府里的宝贝疙瘩都送了来,皇上也可稍解烦闷。再您每天都要上朝,朝会结束之后给皇上请安就是。”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武令媺总觉得季良全这番平平无奇的话里总有几分异样之处,他的笑容也似乎隐有深意。等等!他刚才“宝贝疙瘩”!我去。这不就是人质嘛!?
为了讨皇帝陛下的欢心,各府送去的可都是自己府里最可爱最聪明最讨人喜欢的朋友。武令媺暗自唾弃自己这回反应如此迟钝。
她的心情霍然开朗。想到皇帝老爹让她离宫,恐怕也有别的意思。倘若宫里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她不在,自然就不必冒风险,更不必承担责任。毕竟,前段时间乾宁宫在她一手掌控之下。
这样一想,那名在早朝时参奏她的年轻御史,大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的人。假如什么理由也没有皇帝陛下就让自己离宫,必然会引人怀疑。这下有了过墙梯,自然就顺理成章,而且还能让上谏的朝臣们高兴。武令媺心念电转。又问道:“良全公公,我使人揍了楚国的质子,父皇生气了吗?”
“皇上什么也没,但奴婢看得出来,皇上高兴着呢!”季良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低声道,“您可不知道,前几天听楚国质子的张狂行事,皇上生气得很。”
武宗厚插话道:“早就该打了!”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