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院出现在眼前。
福伯站在门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便带着哭腔,举起颤抖的手,叩响了院门。
“咚咚咚。”
“谁啊?这么晚了?”伶月警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带着几分戒备。
“是……是我,福伯,张府的管家福伯!”福伯的声音沙哑而急切,“烦请姑娘通报一声,我有万分火急之事,求见许大夫!”
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缝,伶月探出头来,见门外果然是张府的福伯,一脸焦急慌张,衣衫也有些凌乱,不由得微微蹙眉:“福伯?这么晚了,你这是?”
福伯一见伶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得许多礼数,噗通一声便要跪下:“伶月姑娘,求求你,快请许大夫救命啊,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他快不行了!”
他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怆与恐惧,“公子他、他今晚咳得厉害,帕子上全是血,人也迷糊了,说是请许大夫无论如何救他一命,查查那汤药。”
屋内,一直留意着门外动静的许绾,听闻此言,眸光微微一凝。
门被拉开,露出许绾清丽却带着几分倦意的面容,她身上只披了一件素色外衫,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扰醒。
饶是如此,她的眼神依旧沉静,不见丝毫慌乱,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福伯。
“福伯请起,有话慢慢说。”许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镇定,“伶月,扶福伯进来,到药房说话。”
“是,夫人。”伶月应了一声,上前搀扶福伯。
福伯被伶月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院子,口中仍是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许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公子,那汤药有问题啊!”
三人刚进到屋内,隔壁苏珩的房间内,就传来了几声极轻微的翻书声,像是有人辗转难眠,随手拿了本书解闷。
片刻后,一个带着几分虚弱的询问声响起:“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这般吵嚷,莫不是有贼人?”
许绾正准备细问福伯,闻言朝苏珩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扬声道:“苏公子不必惊慌,是张府的管家福伯深夜来访,有些急事罢了,惊扰先生歇息了。”
苏珩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又传来声音:“无妨,只是听着动静不小,还以为许大夫遇上了麻烦,既然是熟人,那便好。”
之后,便再无声息,只余下那若有若无的翻书声。
许绾示意福伯坐下,亲自倒了杯温水道。
“福伯,莫急,你先将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