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回到小院,将今日的遭遇和从小翠处得来的线索,以及对红玉言行的观察,一并告知了老大夫。
老大夫听完,捻着胡须,目光深沉,“若那安神香真是毒源,这位柳姨娘的嫌疑确实最大。”
“她亲自掌管香料,又由心腹丫鬟每日更换,旁人极难插手。”许绾分析道,“只是,她的动机是什么?”
“哼。”老大夫冷哼一声,“这张大户家大业大,妻妾成群,这张文辉虽不成器,却是嫡子,若他死了,谁能得益?为了争夺家产,或是报复张大户的冷落偏爱,什么事做不出来?这等高门大户里,腌臢事多着呢。”
许绾默然,张家内部的关系,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两人正在药房低声商议,陆远恰好在院中练拳归来,额上带着薄汗。
他耳力甚好,隐约听见了他们的交谈,见许绾出来时眉宇间凝着一股散不去的忧虑,略一沉吟主动上前几步,对许绾道:“许大夫,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病人相关的琐事。”许绾抬头,见是陆远,勉强笑了笑。
陆远目光坦诚:“我方才无意间听到一两句,虽不懂医术,但曾听闻过一些辨识毒物痕迹和追踪探查的法子,若许大夫信得过我,或许……我能从其他方面帮上些微末的忙。”
许绾心中一动,陆远武艺高强,为人正直,若有他相助,或许真能另辟蹊径。
……
当晚,药房内灯火通明。
老大夫翻阅着几本泛黄的医书,许绾在一旁静静地研墨。
忽然,老大夫咦了一声,从一本几乎散页的古旧杂谈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丫头,我想起一物!”
“师父?”
“我记得,在一本失传已久的古医偏方中曾有记载,有一种名为墨龙草的奇异植物,其汁液对数种金属类的毒物会产生轻微的显色反应。”
老大夫语气有些激动,“若香料中真含有乌金砂这类毒矿提炼之物,墨龙草的汁液滴上去,或许能让其呈现出极淡的蓝黑色!”
“墨龙草?此物罕见吗?”许绾眼睛一亮。
“确实罕见,但并非无处可寻。”老大夫沉吟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能弄到更多柳姨娘掌管的香料,用此法初步验证一番。”
……
隔了一日,许绾依例来到张文辉的卧房。
张文辉今日的精神看着比前几日略好些,见许绾进来,便主动问道:“许大夫,今日可有什么新的章程?”
“公子这几日汤药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