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管爷几个的闲事?”为首的家丁被伶月顶撞,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中凶光一闪,“给脸不要脸是吧?给我滚开!”
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推。
伶月一个弱女子,哪里是这等粗壮家丁的对手,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几步,后腰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哎哟一声痛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伶月!”许绾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见她疼得额头都渗出了细汗,心中又急又怒,抬头看向那几个家丁,声音也冷了下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伤人!”
那为首的家丁被许绾眼中的寒意慑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短棍一横,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怎么着?打了小的,还想跟爷几个动手不成?我告诉你们,今儿个这人,我们张府是要定了!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哼!”
老大夫气得胸膛起伏,刚要上前理论,许绾却按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了一眼疼得弯下腰的伶月,又看了一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渐渐沉静下来。
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伶月,你带着宁姐儿回屋去,别吓着孩子。”许绾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她转向老大夫:“师父,劳烦您先照看一下伶月,我去去就回。”
“丫头,这张家……”老大夫满脸忧色。
“师父放心,我只是去看看病人。”许绾垂下眼帘,再抬起时,已是一片平静,“医者本分罢了,这位大哥,带路吧。”
那为首的家丁见她服软,得意地嗤了一声,歪着头道:“算你识相!早这样不就完了?”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转身带路,其余几个家丁也簇拥着,仿佛押送一般。
许绾回头对伶月和老大夫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便提着自己的小药箱,跟着那群人出了院门。
张大户的府邸果然气派,朱漆大门,门口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只是那门楣上挂着的红绸俗艳,平白添了几分暴发户的俗气。
一路进去,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却总觉得少了些底蕴,多了些张扬。
下人们见了那几个家丁,都带着几分谄媚的畏惧,见到许绾这个陌生女子,则投来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
被引到一处布置得花团锦簇的院落,还未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咳嗽声,夹杂着瓷器摔碎的脆响和丫鬟的低泣求饶。
“公子,您息怒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