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得许绾脸颊绯红未褪。
她咬唇垂下眼睫,不敢去看男人深邃的眼眸。
白皙纤细的指尖无措地蜷缩起来,攥住了身上穿着的衣角。
方才那个带着酒气的吻,虽然霸道,但安抚的意味更重。
有效的缓解了她紧张害怕的心,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她垂眸看到自己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裳,下意识的想要扯着裙子遮住暴露出的皮肤。
可刚抬手,就牵扯到了肩头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疼痛让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亦琅见状叹了口气,轻轻按住她欲动的肩膀。
“别动。”男人声音低沉,俊逸的脸上也没了打趣的神情,带上了一丝的心疼。
他拿起干净的布条和药瓶,带着清苦气味儿的药粉,细细洒在许绾的伤口处。
许绾双手紧攥成拳,极力忍耐着灼烧般的疼痛,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陆亦琅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药的动作顿了顿,动作更加轻柔。
处理完一处伤口,他又去检查下一处。
许绾本就皮肤白皙,青紫的淤痕印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陆亦琅上药的手越来越轻。
而许绾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最终,抵挡不住疲累,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陆亦琅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紧绷的下颌线条稍稍柔和。
他掖了掖被角薄,修长的指尖拂过女人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如同蜻蜓点水,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李副将闪身进来。
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将|军,打探到了,城南王屠户家,后日出殡。”
陆亦琅背对着烛火,脸上神情晦暗如深。
“准备一下,后日动手。”
“是。”
李副将领命,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吱呀”一声,石室的木门被推开。
佝偻着身形的老妇人端着粗陶碗,慢吞吞地走进来,浑浊的眼珠习惯性地扫向墙角的椅子。
下一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碗中糊状物撒了一地。
老妇人僵在原地,浑黄的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椅子,又看向被撬开的小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急匆匆地向外跑去报信。
营帐中的裴烈然此刻阴沉着脸,猛地将手中的羊皮信函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