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稳下心神,“其实您也知道,先皇走后,他的后宫美人们除了几个没有家人的留在宫中养老,其他的都放出宫改嫁了,所以,所以……您也不是不行。”
说完又讨好的笑了笑。
“接着说啊。”星澜挑眉看他。
“也,没什么了……”裴安宁只好继续把话说得更明白,“只是夫人,这些事……还是低调些为好。对先皇好,对皇上好,对您自身也好。”
要是真的闹得难听了,到时候收不了场的还不是她自己?
在他看来,夫人只要行事不这般张扬,暗地里收几个面首,谁来找她触这个霉头啊。
这不是今日太出格了些嘛。她都没看到官员将士们看到她带男人回来时的眼神吗?
大多是有吃惊,还有一些嫌恶。
星澜没有接这番话,只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
气氛顿时僵住了。
——马车里的流萤几乎要把耳朵贴在窗边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执政夫人,和女皇帝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她并没有过去在梁国当皇帝时那么自由。
因为把他带回来,她立马受到了那群朝臣的指责。
……这都是他的错。
他可以离开的,是不是离开就好了!
流萤急的咬碎了牙,压下内心的冲动,只想继续往下听。
只听星澜道:“你们莫不是……”
刚说到这里,马车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少年郎嘹亮的歌声——
“春风三月暖洋洋,杨花落地笋芽长。记得去年同郎别,青草河边泪夕阳。郎捉篙儿姐放船,两人结就好姻缘。生来识得风波恶,不怕江湖行路难……”
什么乱七八糟的,星澜的说话声彻底听不见了!
“十七!”流萤气的一把推开门,把这人嫌狗厌的少年揪进来,“给我闭嘴!”
“不闭!”十七摔在马车里也不爬起来,躺在地上略略略的吐着舌头,“不闭不闭不闭,吵死你吵死你……警告你,不许打我啊,不然我就把你偷看她洗脚的事告诉她!”
“那不是偷看!我那是不小心的!”流萤恼道,“而且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你别吵了!”
他又连忙把耳朵贴在窗边听,结果那边又没说话了。
“哎哟,我的哥哥,你别听这些了。”十七撇嘴,“主子能着呢,那些个老顽固能奈何的了她?”
他就是不想让流萤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才唱歌的!
在他看来,流萤就是个敏感脆弱爱想七想八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