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重点,不由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道:“你怪我没有在无垢山庄等你回来?”
连城璧不语。
看来不是,白苏又猜道:“你怪我几年都没回来看你?”
连城璧叹了一口气。
见他叹气,白苏没来由地心慌起来,忽然就想到了朱白水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经思考地就出口道:“你不是在为白水的那句话生气吧?”
连城璧停住的脚步忽然动了,继续往前走去。
“喂,慢一点啊,”连城璧走得很快,白苏跟得匆忙,但被他牵着手,挣又挣脱不出,不由有些怒道,“你做什么啊,白水那是同我开玩笑呢。再说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话音未落,连城璧猛地拉过她拐进一个僻静的巷角,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将白苏压在墙壁上,手握成拳头死死顶住她身后的壁,骨头捏得“咔咔”直响,泛白的唇紧紧抿成一线,咬牙切齿道:“我气什么,你说我气什么?”
他离得很近,脸上细微的毛孔都清晰可见,呼吸相闻,说话的时候他吐出的温热气息喷在她脸上,让她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白苏想往后退,无奈却只能更加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她不敢直视那双灼热得冒火的眼睛,不由得不自在地微微侧过头,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确实不知道,”连城璧觉得从听见那句话就开始积蓄的浑身气力都卸了开来,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无端觉得空洞洞的。他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侧身淡淡道,“回去吧。”
白苏再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也能听出他声音中深深的落寞,心脏好像被针微微刺了一下,隐隐泛疼,她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衣袖,慌忙唤道:“城璧。”
偏头看见少女脸上忧虑无措的神情,连城璧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抓过那只楸住他衣袖的小手,牢牢包在自己的掌中,道:“走吧。”
夜凉如水。
连城璧坐在台阶上,双手交握,脸色平静地看着湖对面的那间屋子。
台阶冰冷,他的心中却有一把火在烧。
白苏就住在对面。
他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回荡的全是那一句话――
你若嫁予我,我便不出家罢。
“朱白水。”连城璧轻轻念出这三个字,交握的双手捏在一起,紧紧用力,骨节突耸。
他当时真想杀了朱白水。
现在也很想杀了他。
杀了他。
连城璧的双手被他自己捏得泛白,指甲陷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