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及多想,双掌全力推出“破乾坤”。金色巨龙虚影冲破杀阵,龙尾扫过之处,飘落的花瓣瞬间冻成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万千道冷芒。
“原来你们想要这个!”石飞扬突然瞥见杀手们刻意避开他的要害,所有攻击都直指腰间鹿皮袋。怒火腾地升起,他将明玉功催至“无极修罗之人间炼狱”,整个人宛如被寒雾包裹的远古冰雕。
寒气化作万千冰锥射向四周,抓住一名杀手手腕的瞬间,掌心漩涡吸力疯狂运转。
那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内力如决堤之水般被抽离,经脉中寒意蔓延,转眼间已被冻结成一座冰像。
其余杀手见状,竟同时咬破口中毒囊。紫色毒雾弥漫开来,石飞扬挥掌驱散,却只在满地狼藉中找到半枚白兰花瓣。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握紧花瓣,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石飞扬望着逐渐消散的毒雾,玄铁重刀上的“苍生”二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
哈密之战的血腥味尚未散尽,石飞扬率大军进驻玉门关时,恰逢霜降。
城头的铁旗杆上凝着冰棱,将“大清”军旗割裂成破碎的血红色。
石飞扬立于关隘之上,玄铁重刀倚在身侧,刀身上“苍生”二字被战血浸透,在暮色中泛着暗红的光。
“报——”探马的马蹄踏碎关内薄冰,“准噶尔可汗亲率十万大军,已过白杨河!”
卫年华握紧离别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爷,我粘杆处愿率死士夜袭敌营!”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扇面上新题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被霜气蒙住,却透出几分苍凉:“末将以为,需先断其粮草。”
石飞扬望着关外起伏的沙丘,想起哈密城破时,一位老妇抱着孙儿跪在他马前:“王爷,给孩子留条活路吧。”此刻寒风卷起他的大氅,露出内衬上富察氏绣的“山河永固”四字。
他转身时,琉璃眼眸中腾起决然的火:“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开拔。”
子夜时分,石飞扬独自巡营。篝火堆旁,伤兵们互相包扎着伤口,低声谈论着家中的妻儿。
他路过一个断腿的士兵,那人正用断刀在木头上刻着什么,见他走来,挣扎着要行礼。
“别动。”石飞扬按住他的肩膀,看清木头上刻的是个梳双髻的小女孩,“这是……”
“回王爷,是小女。”士兵憨厚地笑,“她总说等爹回家,要给她买糖葫芦。”
石飞扬喉间一紧,想起宫中幼子抓着他衣角喊“爹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