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地面,哩索本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远处,星期日、鲁思儿、星期六等一众因为哩索本或直接或间接失去亲人的人站成了一排。
鲁思儿身侧还站着一个孩童,他紧张地注视着远处被架在断头台上的人,眼中充斥着种种情绪,其中有难以置信,有惊慌,有怜悯,唯独没有像他父辈那般的快意。
因为不够成熟,仇恨对他来说远没有那么刻骨铭心,这也是陈舟期望看到的。
他希望岛上的孩童能够铭记过去,牢记残暴的统治者和入侵者带给他们的痛苦。
却不希望这些人永远活在仇恨中,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历史的车轮也是要向前的。
想战胜过去,最好的办法不是整日沉浸在痛苦中,而是提升自己,将那些苦痛远远甩在后面,对孩童而言更是如此,毕竟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更明亮更美好的前程。
……
高悬的三角形锋刃自挂起的那一刻起便未尝过血腥味儿,哩索本有幸成为了这件杀器下的第一个牺牲者。
当锋刃切开风向下坠落,他只听到一阵模糊的呼啸声便失去了知觉。
天与地在这一刻模糊,飞速旋转,耳畔隐约有喧吵的欢呼声,随即是一阵疼到不再疼痛的奇特感觉。
再往后,就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像梦中最深最深的海底,只一个翻涌就把他彻底吞噬了……
……
岛民看到哩索本的脑袋干净利落地落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后便停在了行刑台上,留下一行血迹。
无头的身体依旧喷涌着鲜血,微微抽搐着,那具因半月不见日光变得略微白皙的身体扭曲了几下,突然侧瘫在地上,再没动静了。
残暴血腥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几秒,负责行刑的警卫队员上前检查,给出确认死亡的信号后便有人登台收拾尸体。
在一些老资历的带动下,岛民们齐声欢呼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庆祝什么,或许是欢送一个时代的落幕,或许是彻底卸下了心中的枷锁。
……
哩索本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与他隔着一堵水泥墙待了半个月的“邻居”,那群西班牙人也在不远处围观。
新式断头台于18世纪由路易十六改进,这台干净利落,且使用了三角形刀刃的处刑机器首次在17世纪亮相便震慑住了这群西班牙水手。
看着在行刑台上滚动的土著首领头颅,即使是胆子最大脾气最暴躁的哈维尔都心生畏惧——
别看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