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星期六和星期日的小木屋前,篝火熊熊燃烧。
明亮的火光照在土著们脸上,从陶罐中飘出的香味儿令饥饿的众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罐内沸腾的大麦粥。
星期六将屋内自己常用的小桌搬了出来,摆在篝火旁边,往上面摆了一排陶碗。
下午休息过后,他认真地完成了星期日转交给他的任务,将林中的三具尸体深深掩埋进土中。
随后星期六又放了一阵羊,在庄稼地中逛了逛,观摩了一会儿星期日怎样对待土著。
直到此刻,星期日前往窑洞,他才得以接手这群土著,为他们做一顿“吃不饱又饿不死”的伙食。
……
用沾湿的厚帆布垫着手端下陶罐,耐心等待大麦粥晾凉,星期六站在桌前,招呼土著们过来吃饭。
土著们又累又饿,生生用木棍挖了大半天坑,好不容易等到星期日这个煞星走了,面对星期六这显得和善的人时也不敢造次。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桌上仍冒着热气的瓦罐,也不知擦擦沾满泥污的手,接过盛满大麦粥的陶碗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
惟有维尔纳这个自诩来自“文明世界”的西班牙人还知道用衣服擦擦手,这才拿走陶碗。
其实他还很想用绅士的口吻询问为他们做饭的这个少年——
“请问能给我一个勺子吗?”
但考虑到这个土著听不懂他的话,那个凶狠残暴的土著又不知何时返回,以及他空荡荡的顾不得矜持的肠胃,他还是生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端着陶碗同其他土著蹲成一排,吃起了大麦粥。
星期六煮大麦粥时习惯性地往里面洒了些葱叶,放了一小撮粗盐,使得普普通通的大麦粥也产生了几分独特的味道。
土著们饿得头晕眼花,狼吞虎咽之下却是没注意到这食物与他们平时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常在海上漂泊,吃惯了船上“黑暗料理”的维尔纳倒是品出了几分不同。
“放了盐?还有其它香料……
这些土著还懂得做饭,他们不都是稍微烤熟就吃吗?
还有这大麦,如果没有其他水手登岛,这里可不产大麦啊……”
一边吃着一边思考,正当维尔纳憧憬着吃完这一碗还能有下一碗,直到陶罐内的大麦粥被吃光时,便见那名给他们做饭的土著少年端着陶管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木屋。
随即,一个维尔纳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了——腰挎长刀的星期日。
……
他那张年轻的脸仍旧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