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一块,凉开水早就喝光了。
卸下木箱,陈舟一屁股坐在上面,低头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头发都已经湿透,整个人仿佛水洗过一样。
从小到大,他从未干过这么重,持续时间这么久的体力活。
现在他感觉眼冒金星,耳朵在嗡嗡作响,更不用说心脏从未减缓的剧烈跳动。
行至路程最后一个二百米的时候,山势更加陡峭。
背阴处昏暗的光线和潮湿的土地让他脚下不时打滑,迫使他必须消耗更多精力保持平衡,否则就会摔倒或从山坡滚下去。
几乎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很多次陈舟觉得自己的体能已经被消耗到极限了,也不知道凭着一股什么劲儿,咬着牙就是挺了下来。
终于可以好好地歇一歇,他闭上眼睛,躺在山洞粗糙的地面上,像个死人。
肩膀和后背被磨破的伤口如火焰灼烧,他也不做理会,只是躺着。
不一会儿,他呼吸变得均匀起来,累得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可能是翻身时触碰了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将陈舟唤醒。
带着满身酸痛,他爬起来,稍微缓了缓精神,这才发觉身边空落落的,没看到来福在哪。
登山时,来福原本跟随他一起前进,后来估计嫌一直歇脚太无聊,独自跑走了。
陈舟知道来福能嗅到蟒蛇的气味儿,林中的野猫打不过他,山腰一带只有一群对狗造不成威胁的野山羊,也就没管。
不曾想它离开这么久,竟还没回来,这倒让他有些担心了。
起身,掀开外套,看着锁骨两侧已经凝固的血痂,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后背沾染的土,合上衣襟,走出山洞。
今天的天气和往日不同,空气中似乎少了许多湿气,好像一下子就跨过雨季来到旱季了。
山腰下的绿意有些萎靡,太阳就要落山,阴影正一分分前进,逐步蚕食大地。
“来福!”
陈舟冲着森林嚷了一嗓子。
声音随风飘进了树林,惊起了几只鸟儿,隐约间,他听到山腰另一头有犬吠传来。
离开洞口,往东走了几步,再喊一声。
犬吠这次更加清晰,但只“汪汪”了两阵就戛然而止,像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想起来福耳朵上被猫挠破的伤口,陈舟拎起撬棍,急匆匆地奔着声源而去。
体力虽没有完全恢复,但卸下了负重,迈出的每一步都分外轻巧。
近乎奔跑,他很快就看到了在山腰平台上飞快追逐的来福。
它泛黄的毛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