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她的视线落在秦璎身上,顿时顿悟。
秦璎的样貌打扮,放在这辆列车原本该存在时段是十分独特的。
相比站在混乱的三等车厢,她站在这似乎才更合适。
小女孩急急撒手道:“对不起。”
秦璎摇了摇头,她眼睛看向右侧车厢上的号码。
她掏出上车时那张票在手中看。
这张以繁体字手写的票据上盖着红色印,上面写着:第叁拾柒次特快。
瑞熙叁年閏柒月捌日。
由云澜府站至漳府站。
叁等客票玖号车厢,價洋貳圓柒角
票號:云字第捌佰零肆號
另有凭票登车,越站加价,遗失不补等字样。
当时秦璎凭借这张车票登车,上车时留意过,她上的那截车厢正是九号车。
她在九号车和八号车的连接处遇见这个小姑娘,跟她跑过了八号车厢。
按理说,她们应该站在七号车。
可现在,右侧车厢胡桃木板上烫金字样写着的赫然是二号车厢。
秦璎又回头看,身后还是杂乱的八号车厢,从她这看去还能看见张玉沁盘着的发髻。
能看见那些站在远处骂骂咧咧的青皮混子。
但没有一个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璎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的日期还像见鬼了一样,在2025年和瑞熙三年也就是1910年之间反复跳跃。
她登上了一辆一百多年前的火车?
见她神情有点不对,挽着篮子卖毛豆的小姑娘以为触怒了秦璎,越发小心翼翼。
小声道:“我这就离开。”
谁知刚刚迈了一步,被秦璎按住肩膀:“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卖毛豆的小姑娘答话前,一个声音先骂起来:“黑七,你们干什么呢?”
原来是给秦璎检票那个列车员在骂。
火车上是个小社会,那就有地位高有地位低,混子再浑一般不开罪列车员。
站在八号车厢虎视眈眈的那伙人纷纷换了副面孔,腆脸赔笑。
手里拿着个黄铜摇铃的列车员一瞪眼:“瞎了眼你们,什么人都敢追!”
“也不怕引火烧身。”
带人追的胖子愣了一下,讪讪道:“是那小丫头越线来卖毛豆,还不交水钱。”
“一个卖毛豆的丫头,引火烧什么身啊。”
列车员气得脖子粗:“你们是瞎了吗?”
他压着嗓音道:“小丫头旁边那个呢!”
“那衣着打扮一看就是留洋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