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闵骑在马上,看着败退的辽军,心中思绪起伏,最终还是压住了追击的念头。
他很想乘胜追杀,直抵弥娥川城下,或者一鼓作气进攻弥娥川,此城又非什么雄城,说不定能直接占领夺取。
但他思量再三,终是没有说话,军令叫他进攻辽营,可没有说取了辽营后再攻击弥娥川。
违令能取得胜利还好说,可若未拿下弥娥川,又出现战损却没法交待了。
就算自己觉得攻占弥娥川不过探囊取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辽首战,自己不能去赌那个万一!
姚师闵深深吸了口气,叫军兵去后方禀报消息,又令兵丁收拾战场,整顿军马。
这时旁边一个少年道:“七叔,为何不追击辽兵?就算不能取得弥娥川城,一路追杀也必叫对方损失惨重。”
姚师闵转头看去,见是族侄姚友仲,姚友仲是姚古的儿子,年方十五,比折彦质还小了几岁,已经参军作战。
“军令不可违,而且此番突然对辽开启战端必有隐情,不知具体情况,不好擅自举动。”
姚友仲闻言点头:“侄儿明白了。”
半晌之后,就看后方大军缓缓开来,前面都是骑兵,龙象军在中间打着帅旗,簇拥着赵倜,后方则为步卒。
姚师闵急忙过去见礼,赵倜点了点头:“做得不错,此番记得战功,日后一起论功行赏。”
姚师闵期艾道:“殿下,属下有些不解……”
赵倜道:“有何不解?”
姚师闵道:“属下原本想要乘胜追击,若能顺势拿下弥娥川岂非更好?可殿下未有命令,属下没敢……”
赵倜闻言笑道:“你想得不错,能压住性子没擅自行动,可见有谋稳重,以后倒是可当重任。”
姚师闵闻言心中欣喜,就知赵倜不会想不到乘胜而进,这其中肯定有些关节自己并不知晓,没有冒然追去却是对的。
随后赵倜将黄河对岸事情一说,姚师闵讶异道:“殿下,这么来看弥娥川岂非必有增兵?”
赵倜点头:“就不知增兵已到,还是尚在途中,若是已至了弥娥川城,你这一路追行,就算不遭埋伏,兵至城下,对方大军突袭,也必然是要吃亏的。”
姚师闵不由心中庆幸,又道:“殿下,那现在……”
赵倜道:“斥候已经撒往四处探查,军队缓缓推进便是了,就算弥娥川增兵到了,军马也有防范。”
随后军队向前缓慢推去,数十队斥候不停回返禀报消息,至城前七八里时,一队斥候带伤而归,折损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