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倜淡淡地道:“李秋水,本座来了。”
前面身影诵经声音陡然一停,李秋水道:“赵施主,没想施主再次驾临此处,看来施主乃为宋国的宗室了。”
她说着缓缓站起,转过身形,素面朝天,脸上旧疤清晰可见,神情间一片清淡,微泛柔和光芒。
赵倜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道:“此不重要,既然你已遁入空门,大宋对佛门中人无意为难,你自修你的,只要不掺合外方是非,没人会寻你滋问旧事,我来此处是有另外一件事情。”
李秋手低低宣了一声佛号:“赵施主还请坐下说话,使用茶水。”
赵倜点点头,在旁边靠堂壁处坐定,两名小尼姑端上茶来,他喝了一口。
李秋水开口道:“赵施主既然不是来问夏国旧事,又何缘故大驾光临?”
赵倜看了旁边阿朱一眼,道:“阿紫哪里去了,叫她出来见我?”
李秋水闻言微微诧异:“赵施主竟然是来找阿紫的?”
赵倜颔首:“人在何处?”
李秋水摇了摇头:“施主却是来晚了一步,阿紫之前偷偷离开了水月庵,连我都没有告诉。”
“啊?”阿朱在旁闻言不由低声呼道,望向赵倜。
“偷偷走了?”赵倜摸了摸下巴。
“正是如此,宋军困城的时候我便看她有些惊惶,恐是担心我的身份会牵连众人,后来李乾顺弃城逃走,宋军入兴州,盘查几日放松内外出行,她便不见了,想是离开了城内。”
“公,公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阿朱喃喃道,脸上尽是担忧之情。
赵倜摇头,阿紫能出什么意外,她去了哪里,旁人会出些意外才有可能。
“依你判断,她会往什么地方去?”赵倜瞅着李秋水道。
“这个……”李秋水面露思索:“赵施主之前曾在她身上下过功法吧?她一直担心施主不会回来解开,之前看发作日期将近曾念叨着要往大理,说施主讲了若不过来兴州便叫她去那边解决此事,有可能去大理那边了。”
赵倜皱了皱眉,道:“还有一段日期才到那功法发作时候,她这么着急跑出去干什么?”
“这个……”李秋水道:“虽然她性格活泼,但未尝不是担心害怕,又值大军困城,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开放了城池,就慌了逃走也有可能。”
赵倜点了点头:“可也该再等等,这有点太过于怕死了吧,走了具体多久?”
李秋水道:“开放城门出入第二天便从庵中消失不见,未与我说也未留信,十有八九是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