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依你之见,这临潼城还能守几日?”
杨广沉默了片刻,随后突然没头没脑问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蟠龙玉佩。
鱼俱罗心头一跳,这玉佩是杨坚出征前亲手系在次子腰间的,寓意“见佩如见父”。
“回殿下,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鱼俱罗斟酌着用词。
“但那贼寇徐世勣用兵诡谲,恐有后手……”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凝重。
“三日……”
“三日足够父帅挥师南下了,老将军可知,此次父帅北伐,可是宣将明骑中最精锐的赤翎虎贲营留了下来?”
杨广喃喃重复,忽然转身望向墙上挂着的《大玄山河图》。
他忽然快步走到老将军面前,金丝履踏碎一地烛影。
“若此时有支奇兵突围而出,星夜兼程赶往北境,将临潼战况禀明父帅,再调转锋芒直取反王联军老巢……”
杨广说到此处,眼中精光暴涨,仿佛已看见自己身披玄甲,率军冲杀的英姿。
鱼俱罗看着这位皇次子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心中暗叹。
此前杨坚离开后不久,徐世勣带着反王大军围城的时候,他亲眼见杨广躲在粮仓地窖,身边堆着十几个空酒坛。
而此刻听他高谈阔论,老将军只觉口中发苦,仿佛含着块未熟的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