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挤着三人,裹着黄大衣,中间一位胡子拉碴,平头半白的汉子点了两支烟,给司机递上,杨静永顺口问着:“老牛,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三十多公里。”老牛道着。另一支烟递给了右手边的年轻人,二十郎当的年纪的,两撇小胡子,一张鞋拔子脸,头发乱蓬蓬的,就乡下牵猪赶羊那散汉得性,老牛看这货点瞌睡了,不中意地扇了一巴掌道着:“缸子,别尼马吃饱了犯困、饿了发呆啊,看了几天有谱没有?”
“牛爷,屁事没有。”叫缸子的清醒了几分,接过了烟,加重语气道着:“那些乡警比犊子还蠢,比猪还懒,我昨天还路过派出所,里吆五喝六正喝酒呢,今天该放假了。”
“可这儿弄走过几头了,村里有防备没有?”老牛问。
“我收核桃进去看了下,没有啥动静呀……这边牛多,山又大,少上几头,他没地方找去。”缸子逻辑地判断道。
这个判断让老牛省心了,这趟活不是一次两次了,山大沟深、地僻人稀,别说牵头牛,就牵走个婆娘那些山里的汉子也不会费力去找。算算日期,今天又是腊月二十七了,这个时间,就灶王爷也想不到有人杀回马枪来了吧?
一切办得都很小心,靠这一手发家致富的老牛已经养成了很重的自信心,他从头掐算了一遍,老七他们在这儿牵了几头之后,时间过了八天了,期间派大缸进了乡里几次,都没有异样,那只能说明这里和所有的穷乡僻壤一样,丢了就丢了,谁也别指望再找回来。
就即便有人报案,也不过是增加几例悬案而已,他得意地回头看了眼车上拉着两大包投料,那神秘的投料可不是什么地方也有的,别说警察,就灶王爷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越想,自信越强,路走了一半,他把手伸到窗外,喃喃地道了句:“东北偏北,风向变了,雪停了,明天是个好天气。”
司机已经习惯老牛这号人老成精的人物了,他笑了笑,提醒着道:“老牛,大过年的陪你们出来,成不成事,路费不能少啊。”
“呵呵,放心吧,只会多不会少。”老牛笑着道,让大缸关上了车窗。
车缓缓地行在零散积雪的路面上,没化的积雪已经冻实了,已经化了一部分的雪被车辗成了雪泥,结冰了。车驶到中途,果真是雪停风霁,车灯下路面一览无余。驶了近两个小时,看到了羊头崖乡的界碑,车里商量着,向乡里进乡驶了六公里,远远地看到村落的影子时,车停了。
三人下车,七手八脚、连拖带递,把车上载的一辆大摩托车滑下来,大缸检查着摩托车轮上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