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罪过,是她的父亲昏聩,是文臣武将无能(甚至背叛),而却要她承担国破家亡、任人践踏的恶果。
同为女子,同为男人的附属品,王姮深深的共情了。
其实何止是公主,就是她们这些权贵家的小女郎,也都依附于家族、依赖于父兄(丈夫/儿子)。
就像王姮刚刚想到的陆伽蓝。
当年的沂河之变,是她的父亲搞出来的阴谋。
败露后,陆怀信固然被砍了头,可陆伽蓝等女眷也被流放。
还有她王姮,若王廪此次进京,真的惹了官司。
王廪会被问罪,王姮这个远在河东的女儿,也逃不脱“株连”!
当然,王姮除了阿父,还有阿母,还有楼彧,她不会真的落入悲惨的境地。
但,这、依然是需要王姮靠别人。
她还是无法自己掌握命运!
王姮垂下眼睑,收敛了所有情绪与那种无力的愤懑,继续关注这位倒霉的表兄:
“谢、表兄,倒是个可怜人!”
暗卫没说谢宴之在长安受到了排挤,王姮却能想象得到——
谢家本就是从南境北上的世家,在北境,本就没有什么根基。
家中最优秀的儿郎,本该成为复兴家族的主力,却因为未婚妻被强占,莫名其妙的多了个王爷“情敌”。
都不用韩王针对,谢宴之在长安就寸步难行。
权力,就是这么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谢宴之是个聪明人,或者说谢家有聪明的长辈,意识到谢宴之在京城的尴尬处境,便索性让他暂时远离是非圈。
待过个几年,事情淡下来,韩王那边或许也不再计较荣华公主有个未婚夫,谢宴之还有重回京城、进入朝堂的可能。
若是避难的地方,还能有“转折”,自是更好!
谢家在北境没有根基,却也不是没有姻亲。
比如谢太夫人。
王姮快速将这些整理清楚,也就明白了谢宴之为何要来河东。
“这谢家,听着似乎比崔家靠谱些!”
至少谢宴之是真的有才,至少谢宴之或是谢家还有聪明人。
不像崔家……啧,居然跟楼让这种身残、心也残的变态搅合在一起。
还试图抢摘世子大兄的果子!
凭他们也配!
王姮承认,她华丽丽的迁怒了。
杨睿在沂州这几年,虽然与王姮算不得多么亲厚,但这位“大兄”真的很有长兄风范。
他是真的把王姮这个便宜妹妹,当成了自己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