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阎蓦地怔住。的确,此案已不是论个是非对错这般简单,若有一人在此事上倒下了,太子之位也自然属于另一人了。
可立储之事,又岂是他们做臣子的该私下妄论的?穆阎摇摇头,示意这话不宜再继续下去。穆景行没再多说什么,只起身说要先进宫去复命。说罢,人便出了膳堂。
即便父亲不说,穆景行心下也是明白,这太子之位不管能不能落到六皇子手中,父亲都不会希望落到景王手中。
为何?
路过拱门时,穆景行恰巧看到正在院子里带着丫鬟们打扫落叶的母亲,还有一旁跟着忙和的佩玖。看着她们乐此不疲的同下人一起洒扫,穆景行眉宇间不禁添了几许笃定。
就为了守护她们。
长公主,附马,继母,佩玖……他们之间到底为怎样一种关联,以今日眼线遍布京城的穆景行而言,又怎会不知?
景王若是坐上了储君之位,未来新皇登基,崇宁长公主彻底得了势,怕是穆家的羽翼也难护这娘俩周全。
想着这些,穆景行抬脚上了马车,命人往宫里驶去。
穆景行明白,以父亲对圣上的忠诚,断不会主动去设计景王。但如今既然有人给景王造好了一副枷锁,只让穆家做个睁只眼闭只眼的顺水人情,还是尚可的。
入宫后,穆景行将此行查来的东西一一秉明梁文帝。只是在禀奏这些时,略微夸大了些审案的难度,使得一切看起来更显周密合理。
不仅如此,穆景行还带回了一份冯卿臣亲手写的血状。其上写了他那日如何遭遇景王府的人当街截杀,又如何被江湖义士仗义搭救,保住了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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