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和凝重，缓缓开口问道：“……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什么。
叶天眼中的红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挣扎。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吐出的，只有一个模糊而古怪的音节。
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又像是无意义的嘶吼。
紧接着，他撑在地上的左手猛地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他身下的石板竟然被他生生按裂！
碎石飞溅！
在赤练惊恐欲绝的目光和黑影骤然警惕的眼神中，叶天，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还在适应这具身体，又或者是在对抗着某种残留的剧痛。
雨水顺着他散乱的黑发滑落，流过他苍白却布满诡异红色纹路的脸颊，滴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
那精壮的胸膛上，旧伤新痕交错，而此刻，更多的红色细线正如同蛛网般，从手臂蔓延开来，缠绕上他的胸口、脖颈……
黑石随着他的动作，依旧稳稳地悬浮在他右手腕上方，红光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叶天坐直身体后，并没有立刻看向任何人，而是微微低着头，猩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正在发生剧变的手臂上。
他抬起左手，有些迟疑地，似乎想要触摸那些不断蔓延的红色纹路。
巷口的黑影没有趁机攻击，他依旧站在那里，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叶天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评估着眼前的状况，判断着这个“苏醒”后的叶天，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
还剩下多少属于“叶天”的意识。
就在这时，叶天抬起了头。
猩红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上、几乎昏厥过去的赤练，最终，再次落在了巷口的黑影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似乎清晰了一些，不再是之前的茫然和冰冷，而是多了一丝……
难以形容的暴戾和……
饥饿？
他裂开嘴，似乎想笑，但露出的牙齿却在雨幕中泛着森白的寒光，配合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和满身的诡异纹路，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好……饿……”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叶天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那两个字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感，在湿冷的空气中扩散。
“饿……”
叶天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清晰了许多，也更加……
充满了某种原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