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可以活着,我就不怕啦,所以你是在帮我,这是好事!”魏瑕开始鼓励,他嘴里还塞着肉。
“老大,但是凭什么啊,之后的人们不记得你,不会感恩你,不会谢谢你,甚至会谩骂,指责,甚至觉得你没什么,人们不会感谢。”索吞颤抖,抖个不停。
魏瑕又在温和说着:“索吞,做一件事情就是很痛苦的,这其中伴随着污秽和鲜血,这不是诗歌一样的有趣,那么完美,做一件漫长的反毒是现实的事,需要卑贱,艰难,麻烦,绝不是浪漫。”
“反毒有破坏,有厮杀,还有建设,建设一代人面对毒品的反毒之心,建设地区反毒之心,建设边防反毒信念,厮杀是痛快的,而建设是麻烦困难的。”
“所以,以后要辛苦你啦。”
索吞低着头,他看着老大,老大身上的死气没了,暮气消散了,再次变成来那个朝气澎湃,鲜衣怒马少年郎,那个永远昂扬,厮杀和建设冲锋在前的少数派中的少数派!
“把枪给我,你小子不错了。”
“我这种人,能给自己选一个死法,很好了。”魏瑕笑着,他轻轻踹了索吞一脚,要不然索吞还一直哭,哭什么鼻子。
骗人太多遭报应的人,能自己选一个死法,还不遭罪,这已经很值钱了!
魏瑕接过那把枪的时候,手指在枪身上摩挲了一下,像是在抚摸一个老朋友。
铁疙瘩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沉甸甸的,几年前,父母当年在云南边境巡逻时也是拿着这种手枪,92式9毫米手枪,这枪好用的很,也不知道索吞这个混蛋哪整的枪。
用这把枪得劲。
魏瑕拿着枪,哼起歌来,嗓子沙哑得不成调:“一条大河...波浪宽..”
索吞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猛地抓起地上炖肉往嘴里塞,辣椒油糊了满脸,分不清是汗是泪。
炖肉的肉丝从嘴角漏出来,他用手背胡乱抹着,却越抹越脏。
魏瑕的歌声断断续续,像是老式收音机里的杂音,魏瑕很快乐,他想起了父亲佩服的人,父亲最佩服那些七十年代自愿前往新疆的治沙人,那些人在戈壁滩上一棵一棵地种梭梭树。
那时候爹总说人活着就得像梭梭树,再旱的天气也得往下扎根。
“风吹稻花...香两岸...”
索吞突然开始啃筷子,木头碴子扎破了嘴唇。
他又去抓啤酒罐,拉环划破了拇指,血混着啤酒泡沫往下淌。
他仰头灌的时候,液体从鼻孔里呛出来,咳得像个溺水的人。
这歌真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