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999年。
超声所见的地方写着大段专业术语，什么子宫内膜和双侧附件什么的，大致能判断出来是妇科检查。
但是下面已经被撕掉了，看不到超声提示或者诊断意见的内容。
陆寒微微皱眉，问道：“你爸什么时候给的你这个东西？”
万芊瑶情绪低落，似乎是在想念着已经去世的父亲，认真回忆了片刻，轻声开口道：“大概一个月之前吧，他把这个交给我，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一个月之前？
陆寒轻轻叹息，说道：“看来你爸早就知道自己有危险了。”
万芊瑶紧紧攥着睡衣的衣角，啜泣道：“对不起啊，我那天不该打你。”
“其实我爸经常会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交给我，也嘱咐一些不怎么吉利的话。”
“但是之后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东西都会被他收回去，我就明白当时的危险已经过去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这次了。”
“我真的很害怕，以为只要不同意做尸检，就不会牵连到我自己。”
“而且我还……我还把这种不幸怪在你头上，心想不是你让我爸去查什么，他或许就不会死。”
“我为自己的幼稚和冲动向你道歉，如果你的心里还不舒服，可以……可以把那一耳光打回去。”
万芊瑶说着就微微侧过脸，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她很清楚父亲所谓的“工作”具有危险性，也明白拿钱办事这个道理，然而真的看到那具冰冷尸体，不免也会精神崩溃和情绪失控。
但是陆寒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仁至义尽。
万芊瑶实在找不出继续责怪这个男人的理由，思来想去，这才决定把父亲留下的东西拿出来。
“你看我像是那种打女人的男人么，你又这么小，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陆寒站起身来，轻声道：“谢谢你的良心发现，我还欠你父亲点尾款，回头打给你。”
别管当初提了多少限制条件，现在人死如灯灭，就算没有今天这事，陆寒也没想过赖账。
说好了100万报酬，已经给过了40万订金，后来又给20万算是弥补万世强的花销，就忽略不计了吧，这样还欠60万。
万芊瑶擦擦眼泪，神色复杂的看着陆寒，本能对父亲用命换来的钱抵触，但是又不能自以为是的高尚拒绝。
说到底，以后的生活就靠自己了。
世人整日忙忙碌碌，慌慌张张，图的不过是碎银几两。
就如同父亲，要不是为了父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