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人打听了你的过往。”
司不平面无表情地道:“我的过往很多人都知道,这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你是被自己的父亲推出去替人顶罪的,为此你在牢中受尽折磨,还遭受了宫刑,这辈子都无法再做个正常男人。”
司不平仍是不为所动。
当年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如今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他不会再畏惧别人拿他的过往说事儿。
“如果你特意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那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恕我不能奉陪,告辞。”
司不平转身欲走,燕辞晚出声叫住他。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
司不平冷眼看着她:“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跟人兜圈子。”
“昨天你跟我说,你之所以效忠皇帝,是因为当年他帮你查明冤案,救你于水火之中,可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是仁献太子向文帝为你求情,你才得以有了翻案的机会?”
司不平愣住。
燕辞晚的眼睛一直在看他,见他如此反应,她心里立刻就有数了。
“看来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司不平沉声道:“当年接手我这个案子的人是五皇子。”
“是因为仁献太子那段时间太忙,只能让五皇子代替他去查你的案子,五皇子当真就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仁献太子一个字么?”
司不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燕辞晚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没有非要逼着司不平相信自己的话,而是平静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词,你若想确定真假,最好还是自己去查一查。”
司不平离开了清平居。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把燕辞晚说的那些话忘掉,不管当年到底是谁帮了他,反正现在他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人,那就是坐在皇位的那一个!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他不能因为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就毁于一旦。
浮白将马牵过来,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司不平翻身上马:“回家。”
他策马朝前奔驰,夜风迎面吹来,吹散了他的思绪,一些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之中浮现。
三十年前,他那时候还只有十岁,模样还没长开,但因为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经常被人当成是异类,兄弟们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尽办法折辱欺负他,家中下人也不把他当回事。
有一次,家中来了贵客,兄弟们强迫他换上舞姬的衣裙,让他去陪客人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