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活该,可顾及到死者为大,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
朝露扶着燕辞晚上车。
在车内坐好后,燕辞晚透过车窗看向刺史府大门,大门两侧贴着挽联,上方悬挂着松枝和白布,还有白纸扎成的灯笼,灯笼上面用黑色墨汁写着硕大的“奠”字。
不断有地方官员闻讯赶来吊唁,府门前停了不少车马,看着颇为热闹。
也不知这些人之中,有几人是真心在追思谢檀玉的?
马车沿着街道平缓前行。
萧妄见燕辞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问道:“你还在想谢檀玉的事?”
“嗯,我在想那晚谢檀玉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萧妄道:“他临终前手里还握着佛牌,或许他是想跟我说一说佛牌的事。”
“他应该知道佛牌原本的主人是仁献太子,他难道是要跟你说当年仁献太子被害的真相么?”
萧妄摇头表示不清楚。
燕辞晚叹息:“若谢檀玉还活着就好了。”
若他还活着的话,很多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萧妄颇为豁达:“逝者已逝,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燕辞晚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吗?”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急也没用。”
燕辞晚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转的规则,强求不得。
马车载着他们晃晃悠悠地回到云客来。
萧磲打算等谢檀玉发丧后再离开益州,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还得在益州待三天,这三天内,燕辞晚一直待在云客来内养伤。
时间过得很快,明日便是发丧的日子,燕辞晚想着明儿要早起,今晚特意睡得早了些。
迷迷糊糊中,燕辞晚听到了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她被哭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的魂魄又离开了身体。
此刻她正站在一间陌生的屋子内,门窗都是紧闭着的。
燕辞晚顺着哭声望去,看到床榻上躺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那婴孩的皮肤皱巴巴的,还泛着红,他被一件沾着血迹的大人衣服包裹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饥饿,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年轻郎君跪坐在床榻旁的地上,他一叠声地安抚道:“小殿下,别哭,别哭。”
燕辞晚上前两步,看清楚了年轻郎君的模样,他身上穿着绯色圆领官服,头戴黑色幞头,因为太过着急的缘故,他满头大汗,衣服领口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生得眉目清秀,哪怕此刻模样有点狼狈,依旧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