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细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脸上并无畏惧之色。
她问:“你觉得那个鬼是仁献太子?”
谢礼一惊,旋即飞快地否认:“没有!你别乱说,如今府中到处都是内卫,小心隔墙有耳。”
燕辞晚挑了下眉,方才他回忆见鬼时的细节颇为镇定,现在仅仅只是提了一句仁献太子,他就显得极为惊惧不安。
她道:“就算被内卫听到又如何?圣人每年都会亲笔书写悼词,传送至全国各州的府衙,就连圣人都以身作则了,我们自然也要时常追思仁献太子。”
哪怕她身处西州,每年都会收到从长安送来的悼词,每次都是洋洋洒洒几千字,其内容全都是悼念仁献太子的。
谢礼表上下打量她,探究地道:“你怎会知道圣人每年都会亲笔书写悼词?”
燕辞镇定回应:“府衙的人收到悼词后,会让人抄写多份,张贴在各个县城,以此让所有百姓都一起追悼仁献太子。”
谢礼的神情变得颇为古怪:“圣人与仁献太子之间兄弟情深,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随意提及仁献太子,还是小心为妙吧。”
他停顿了会儿,见对方没有别的问题,便道:“接下来该我问你们了,昨晚我们离开司法堂后,大阁领单独留下你们是为了什么事?”
燕辞晚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是为了询问案情。”
谢礼不信:“若只是询问案情,为何非要单独留下你们?大阁领对你们态度特殊,肯定是有特殊原因,方才我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按照约定,你也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能有所隐瞒。”
燕辞晚笑了下:“你敢发誓你方才说的话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么?”
谢礼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加重语气说道:“当然!我把自己还记得的细节全都告诉你们了。”
燕辞晚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礼被看得有些恼火:“你这是什么眼神?”
燕辞晚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见过鬼影的人有好几个,却只有你选择了留下来,也只有你曾看到过鬼影胸前有血。”
谢礼冷笑一声:“这又能说明什么?”
“如果你所言是真的,你确实见到了鬼影,那说明你已经知道了鬼影的真实身份,你故意将事情闹大,为的是向某人施压,你想利用此事去威胁某人。”
谢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冷冰冰地看着燕辞晚,嘴角下压,嗓音里透出刺骨寒意。
“你这么好的想象力,不去写戏文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