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况恐怕比沈云亭给爹爹的信上写的更糟糕。
糟糕到沈云亭这般偏执强硬之人愿意主动放她走。
她默了片刻调转马头回凉州军营。永宁侯已照沈云亭的吩咐向周边各州调粮,各州快给了肯定的答复,不日粮就会送过来。
调粮尚且可行,只大批『药』材不好找,若要一点点搜罗起来,需花费极长时,根本来不及送去白城。
永宁侯自然想到了嘉禾在云州做『药』材生意的舅。已派人去找过了,只她舅也自己缺货,只能供一点点来。
那一点点『药』材根本不顶用。
嘉禾听着舅给的回复叹了气。这几年她住在舅家,帮着舅一起打理生意,舅心里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舅经商多年是个重利的『药』商,时下『药』材紧缺,有些『药』甚至千金难求,他自然不会放过囤积居奇大捞一笔的机会。
他缺货,嘉禾不信。不过是因为爹爹上来就问他征收『药』材,他自己花费大把气攒下的『药』材,自然不肯白给。
嘉禾来不及停留,骑着马连夜赶往云州去找舅,给舅扣了好几顶人命关、仁心积德的大帽,外加承诺『药』不会白给,终于服舅让『药』。
连夜带着一车『药』材和舅身边几个懂『药』理的下一道云州赶往凉州。
……
嘉禾记忆里回过神来,转身要离开屏风搭的隔,身后传来沈云亭虚弱的气声:“夫人。”
嘉禾转过身瞧见沈云亭醒了,提醒道:“放妻书都给了,还叫夫人?”
沈云亭一顿,面有难『色』,随即笑了开来:“多谢你……嘉禾。”
“不必客气,只是为了白城的百姓,救你只是顺带罢了。”嘉禾道,“哦对了,我送来白城的『药』是赊漳。”
嘉禾袖子里『摸』榨递给沈云亭,理直气壮道:“这账记在丞相府了,一万两你记得还。”
沈云亭吃伸接过榨,笑了笑:“我一定好好活着,替你还债。”
嘉禾不免心里道:脸真大……
嘉禾了隔,去帮老大夫煎『药』了。
温潭捧着熬好的『药』进来,正巧碰见嘉禾离去,他探头朝嘉禾望了望,又看了看沈云亭。沈云亭中正视若珍宝般地捏着张纸条。
温潭奇怪道:“您拿着什么?”
沈云亭笑:“债。”
“呵呵呵。”温潭假笑了几声,没见人欠债还这么高心,竟高忻连病都看上去好了三分。
沈云亭接过温潭上的『药』,轻吹了吹,问道:“外头如何了?”
温潭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