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待他更是赤忱忠心——
可偏偏是这份心性,若是不加约束,有朝一日只怕会害死她自己!
那些明枪暗箭何其险恶?
倘若今日这句话传到有心人耳中,轻则打杀一个丫鬟,重则能让整个国公府落个纵奴狂妄的罪名!
更甚至
贾玌眸色陡然转冷,声音沉沉:心疼?
晴雯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感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好一个心疼!贾玌霍然起身,宽袖一拂,你觉得你是忠仆,可你这般口无遮拦,传出去了,外人会说我贾玌纵得奴才目中无人!
你若是被拖去打杀了,你说我救不救你?我又如何去救?!
晴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她从未想过,一句无心之言竟会牵连至此,眼眶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贾玌见她惶恐,心里终归一软,却仍然狠下心继续敲打:
罚你抄《女诫》,让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声调放缓,却更显冷肃:
你若真有心待我好,首要的便是管好你的嘴。现在——你可知错了?
听得贾玌这般说,晴雯重重磕了个头,泪水砸在地上:
奴婢愚钝......国公爷教训得是,奴婢知错了,再不敢了。
贾玌静静盯了她片刻,眼底的严冷才稍稍褪去:
起来吧!
不待晴雯再次行礼——
国公爷,门外传来小竹清脆的声音,琏二爷和琏二奶奶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此刻正在前厅候着呢。
贾玌眉头微挑,目光从晴雯身上移开:让他们过来。
是。
小竹应了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晴雯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肩膀微微发抖。
雪雁在一旁看得心疼,却也不敢贸然开口。
贾玌整了整衣袖,都起来吧。雪雁,去备茶。晴雯
他顿了顿,去把脸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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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里,王熙凤的绣鞋几次险些踩到裙角。
她右手死死攥着贾琏的衣袖,左手无意识地护着尚未显怀的腹部,平日里摇曳生姿的步态此刻僵硬得像块木头。
你放松些。贾琏压低声音,右手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就当是来商议升迁的事。
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是有些忐忑。
穿过月洞门时,一枝斜出的梅枝刮了一下王熙凤鬓边的金簪,而她却浑然不觉。
暖阁门前的丫鬟正要通报,贾玌的声音已经传出来:
直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