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缓缓停在林府门前。
那是一辆简朴的玄色马车,虽无雕金嵌玉的奢华,却透着沉稳厚重。
只四个身着青甲的亲卫骑马随行,远远看去肃然而立,无一人喧哗。
林府中门大开,两名仆人抬着一块红毯铺下来,府上众管事整整齐齐地列在门前。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站在最前方那道身着仙鹤补子绛紫色官袍、腰佩玉带的林如海——他竟亲自在门口相迎。
马车帘幕一掀,便见一道清劲挺拔的身影迈步而出。
那人着墨色云纹锦袍,腰悬御赐金刀,眉目虽清隽如玉,可眼底却似含着锋锐的凛冽。
那人身着淡青色四合如意云纹锦袍,腰间束一条羊脂玉带。比从前长开了许多,五官愈发俊朗分明——眉如远山卧黛,一双眼眸含光,鼻若悬胆,唇如刀刻,面如冠玉,端的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虽仍年少,但那举手投足的从容气度,已隐隐透着不怒自威的沉稳,宛如一柄尚未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仍难掩光华。
林如海乍见之下,竟是微微一怔。
今日贾玌似乎精心打扮过,整个人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竟比平日更添几分摄人心魄的魅力。
身后仆役无不屏息凝神,那几个丫鬟更是面飞红霞,悄悄低垂了头,却又忍不住从眼角余光偷瞥。
林如海心中暗叹,这等风姿,怕是世间难寻其二。
“单论样貌而言,贤婿便是世间一等一的存在,也难怪之后的玉儿能为他如此着迷!”
贾玌目光微转,一眼便看见林如海站在门下笑意温和地等他,顿时眉头微蹙,竟不等亲卫搀扶就一跃而下,快步上前。
“岳父大人!”
他几步上前,一把扶住要拱手行礼的林如海,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您怎么能亲自在这儿迎着?便是寻常拜访,也不敢劳动长辈这般……”
他说着,语气倒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轻责。
林如海抬眼看去,只见眼前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上竟隐约带着几分无奈和懊恼,仿佛真当他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
“我也不过刚下朝回来,”说着,自个也忍不住笑了:“再说了,如今你贵为国公,礼不可废!”
“岳父大人这话说得,折煞小婿了。在您面前,哪有什么国公不国公的,”贾玌摇头,却仍紧紧握着林如海的手,“再说岳父这般站在风口,若是染了风寒,岂不是我的过错?”
如今可是农历十月底,便是未下雪,这寒风也凌厉的可怕。
林如海听他这般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