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笑出声来。
她见顾洲远看过来,赶忙捂住嘴,脸憋得通红。
牛车后面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冷哼一声道:“满嘴污言秽语,粗鄙不堪!”
一个身穿短衫的中年汉子却哈哈笑道:“我倒是觉得他挺有趣的,对胃口。”
“这两人年纪轻轻的,竟然都能骑上骏马了,想必是富庶人家的娃儿。”
那个女子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自然是家中有钱的,我听到那个壮硕大汉叫那个青年公子呢!”
那个读书人不屑撇撇嘴,偷偷瞄了一眼年轻女子,旋即自言自语道:“先生让我去白鹤书院应试,他说以我的才学,定会被书院里的先生给录取。”
中年汉子跟年轻女子都没有搭腔,这番话,明明他在刚坐上牛车的时候,已经跟赶车的老李头说了一遍了。
书生见没人搭理他,忙加大音量:“用上十年好功夫,进个秀才不费难!”
“只要我能进了白鹤书院,以后考个秀才应该不成问题。”
“再以后参加乡试秋闱,中了举人也非不可能之事。”
“那时候,要多少牛羊马匹不行?”
“男人终归是要靠自己的,靠着祖上余荫,父母庇护,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中年汉子跟那女子对视一眼,脚趾在鞋子里都快要抠出三间大瓦房了。
这家伙在村子里就喜欢到处吹牛逼,二十七八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就成天做梦要当举人老爷了。
现在丢人都丢到外县人面前了。
真的好想装作不认识他呀!
“少爷,这家伙在说什么呀?”
熊二虽然没听懂书生的话,但是他见那书生一边说还老是斜眼看着自家少爷,想来是没说什么好话。
“在装逼呢,咱别管他!”顾洲远一挥手,无所谓道。
“哦!”熊二闻言,不再理会这边。
他扭头摸了摸后面的锤柄,心里又变得美滋滋的。
牛车上的几人没听过装逼这个词儿,但是结合当下的语境,也不难想像出这词语是个什么意思。
那青年脸涨得通红,有心要放几句话,但顾洲远确实也没说他什么,他一时有些哑火了。
中年汉子赶忙转移话题,他开玩笑道:“大兄弟,你那包袱里装的啥宝贝啊?一路上看你都转八百次头了。”
“那个呀,”顾洲远抢答道,“咸菜坛子,里面装的咸菜。”
“你们走亲戚送礼就送两坛子咸菜啊,还连捣咸菜的棍子也一起带来了。”汉子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