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从不久前开始频繁的梦到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不同的场景。
一样冰冷的尸体,毫无温度的指尖。
他将苍白的少年抱进怀中。
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温暖或完好或破损的尸体。
但没用。
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就算肌肤变得温热。
可停止跳动的心脏,依旧不会震动。
他跪在地上。
陌生的情绪,在瞬间将他淹没。
他从未体会过那种感情。
在那之前,他认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不过是只能躲在角落窥探曾属于他的光。
但在做完那些梦后,他对痛苦有了新的认知。
不是难过。
不是痛苦。
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虚无涌上心头。
他该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
比起明月高悬独不照我更痛苦的是,曾经高悬于顶的月亮彻底熄灭,连最后一点微弱的余光都不肯再施舍给他。
他抱着尸体枯坐。
最终在尸体下葬那天,藏在被封死的棺材里。
氧气变得稀薄。
他抬手,将枪口对准脖颈。
温热的血液流淌。
他闭上眼,轻轻将没有温度的躯体勾进怀里。
真好。
他想。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再被推开。
……
子弹贯穿血肉的痛感,氧气流失的痛苦。
都比不上得知死讯时的虚无可怕。
秦淮渝睁开眼。
一室寂静,微凉的空气在深夜流淌。
静得可怕。
他伸出手,本能地去拉身侧人的手。
那个梦太过真实。
从尸体的冰冷,到血液的温热。
全都一模一样。
梦醒的瞬间,他几乎怀疑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梦。
没有和好。
没有恢复记忆。
他只是因为那个人的死亡太过痛苦,而编造出自欺欺人的假象。
但指尖触碰的刹那。
温热的热度传递,秦淮渝不受控制地俯下身紧紧将人抱住。
他劫后余生般。
带着庆幸,确信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可梦出现的频率却越发频繁。
他不断努力,可微弱的光总是会熄灭,世界总会陷入黑暗。
会阻止他的那个人不见了。
会告诉他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