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天雷雨夜。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憧憬着只是虚幻飘渺的假象。
真实的秦淮渝是被禁锢住恶意的恶鬼。
身上的锁链消失后。
总是淡漠疏离的男人弯下身,挖出他的心脏。
他死不瞑目。
雨水冲刷心脏,带着腥味的红色液体淌了一地。
秦淮渝却像感觉不到般。
带着满身血迹,将心脏刚在供台上,轻轻抚上眼前的墓碑。
眼底的爱意一如往昔。
许澄毛骨悚然。
而这样的梦,其实远不止一个。
他总以为原本的故事会以自己的美好结局而收尾。
但实际上。
每次卿啾死后,他也会跟着死掉。
被秦淮渝杀死。
因为觉得卿啾需要朋友,那个疯子就能把他和裴璟一起活埋。
因为他用药害死了对方。
那个疯子就能反过来给他注射更高上瘾性的药物。他记得梦里的他最后用指尖抓挠地面,直到将骨头都磨出来。
对,那个疯子。
许澄曾一直觉得秦家小少爷是天上月,高不可攀。
让他心驰神往。
就连后来有了预知未来的金手指,他也还是很想得到对方。
可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了。
许澄神色畏惧。
再想起那张脸时,他心中生出的不再是觊觎。
而是心悸。
大雨倾泻,染血的指,黑沉的眸。
许澄是真的怕了。
连续被杀了那么次,少年清冷昳丽的眉眼早就在他脑海中染上阴艳诡谲的色彩。
许澄怕被弄死。
可要他就这么放过卿啾,他实在不甘心。
他因为卿啾活得这么惨。
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要卿啾和他活得一样惨。
于是许澄缓缓看向景鲤。
他讨厌蠢货。
而景鲤更是蠢货中的蠢货,因为卿啾三言两语地挑拨就把他给卖了。
但蠢货利用起来不心疼。
许澄笑着,将一颗白色药丸递了过去。
“先别忙着作贱自己。”
许澄循循善诱道:
“只要让讨厌的人被所有人厌弃,你依然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景鲤兴奋的接过药丸。
看着高兴的景鲤,许澄的眼神渐渐凉了下来。
就算景鲤失败也没什么。
陪着一个披着正常人外壳的疯子,卿啾的日子应该好过不到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