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孙孙今天特意赶去城西抢了戒指。
时间和卿少爷吻合。
所以张叔猜测,卿少爷应该也是去了那边。
啧啧,不愧是小年轻。
甜的嘞。
张叔感慨到一半,却见四周压抑的气场骤然散去。
他抬起头。
却见刚刚还生人勿近的小少爷,这会儿整个人都软和了下来。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带礼物回来?”
秦淮渝问。
张叔拿起手机,问了下自己的孙子。
“排队的人很多,加上尺寸要现定,可能要个半天吧?”
秦淮渝嗯了一声。
他没收到过戒指。
因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办,所就近问了张叔。
张叔有经验啊。
他和夫人伉俪情深,彼此互为初恋,从校服走到婚纱,在一起好几十年。
张叔喜欢炫耀。
撞上个人都能聊一天他和夫人的爱情史,聊到最后家里的佣人们见了他都要捂耳朵。
但这种事张叔原本是不敢给小少爷讲的。
只是小少爷自己要听。
张叔来了性子,清了清嗓子,一刻不停地讲了两个小时。
秦淮渝安静地听着。
他记下每一个细节,关上门,紧张地在脑海中计划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是烛光晚餐。
黄油融化,牛排五分熟,点上漂亮的蜡烛。
接着是花。
玫瑰选哪种?大马士革?诺伊斯特?还是海洋之谜?
选不出来。
于是他全部定了一遍,将整个客厅全部摆满花,连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一切准备就绪。
秦淮渝坐在餐桌边,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如果收到戒指,他该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
这辈子再也不要离开了?
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好像太沉重了。
秦淮渝一边想,一边坐在餐桌前等待。
他从下午三点等到晚上十二点。
牛排从温热到凉透,蜡烛从熊熊燃烧到几欲熄灭,玫瑰从鲜艳欲滴到蔫里蔫气。
而他在等得那个人。
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