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愣在原地,指尖开始发麻。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
他垂着眸,咬着下唇,险些克制不住恶心的冲动时。
冰冷的指尖被握住。
秦淮渝垂着眸,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
掌心轻轻贴着指尖。
凉意被驱散,感觉好受了许多。
卿啾想靠近秦淮渝。
张叔却在这时冷不丁地凑近,蹙着眉,惨白着一张脸问:
“少爷,你们是从哪捡来的人?”
说话时,张叔不动声色地偷看靳锴,神色惊骇不定。
张叔是秦家的老人。
永远处事不惊,做事游刃有余。
第一次见张叔这样。
卿啾觉得好奇,问了句怎么了?
张叔犹犹豫豫。
半晌,他低下头,压低声音道:
“您去过边境吗?”
张叔去过那里。
秦家作为首富之家,除了明面上的投资,私下多少沾点灰色生意。
张叔早年是雇佣兵。
一直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直到被秦家老爷子收编。
张叔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而有关“azrael”的传闻,是张叔在边境听到的。
阿兹拉尔,代号死神。
黑色地带的王,来历不明,但在边境一手遮天。
张叔倒是没和对方正面接触过。
但看到那串熟悉的字母,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边境。
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太好起来。
卿啾怔住。
他看了眼疯狂擦汗的张叔,又默默看了眼半果的靳锴。
血色交织的字母。
以血淋淋的姿态,刻在了少年苍白病态的后脊上。
卿啾有点犯晕。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靳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穿回衣服。
袖口略微偏窄。
苍白腕骨上,皮制品留下的淤青清晰可见。
椅子是拘束椅。
旁边摆着大大小小的审问工具,和靳锴身上的伤痕吻合。
卿啾抬起头。
“你想告诉我,你也是被那些人抓过来的?”
靳锴颔首。
侧过身,不太情愿地道:
“某种意义上说,你们被我牵连,他们是因为我才盯上你们。
但我毕竟救了你们,不能放着我不管。”
理所当然想耍赖的语气。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语气更能增加可信度。
靳锴在向卿啾传达一个讯息。